络腮胡被一箭毙命,而其他的教徒也正在纷纷将猎人们押解到石柱边上,并举起手中的屠刀。
而在络腮胡还没倒地之时,边上又有两个教徒的咽喉被羽箭射穿。
事关三十来个猎人的生命,唐羽扬丝毫不敢怠慢,他早早的就将箭囊中的二十支羽箭插在了身边的地面上,三箭连珠之后,他抬手又是三箭,又有三名教徒发出惨叫,被羽箭射穿喉咙或者胸膛。
一连射出六箭,唐羽扬只觉得胳膊酸痛到几乎抬不起来,这时候他才切实的感受到只有强弓的副作用,他咬紧牙关,用最大的毅力又搭上一支箭,他暂时只有射出一箭的力量,于是他瞄准了教徒的首领,那个高瘦汉子。
映入唐羽扬眼帘的是高瘦汉子惊怒交加的脸,直到现在,唐羽扬才反应过来,他射出第一支箭之后,在场的所有教徒,竟然都没有动一下,所有人都呆呆地站在那里被他一个个射倒在地。他扭头看了一眼:涂婴双手结印,琳琅画卷正被她拿在手中,与手印融为一体。八门金锁阵强大无比,直接将所有教徒的身体全部禁锢,但是消耗也极大,仅仅几个呼吸过去,涂婴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和鼻尖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走!”他站起身,对着猎人们大叫,猎人们本来满心悲愤的等死,忽然发现救星出现,不由得大喜过望,他们只是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腿还能行动,于是众人跌跌撞撞的向着唐羽扬跑来。
唐羽扬跳出树林,路上还不忘记又射了三箭——又是三个教徒毙命。涂婴看的心头乱跳:这小子虽说是非观很分明,但是这杀人也杀得太果断了吧?跟杀鸡似的。
就在涂婴胡思乱想的时候,唐羽扬已经迎上了猎人们,他从腰上拔出两把小刀,斩断为首两个猎人的绳子,便把刀子交给他们,让猎人们相互帮助解绑。他知道涂婴一个人能布下八门金锁阵是借助了琳琅画卷的力量,但是很明显,如此强大的阵势,绝对不是可以长时间控制的。
唐羽扬奔向土坑,丹田中的那一丝丝真气在经络中循环流动,使得他的动作更加快捷,这是钦天监藏书楼基础典籍中记载的轻身术,真气强化肌体,使之力量更强,同时真气的循环震动周围气场,引起天地元气共鸣,化为清风环绕,使得身体更为轻盈。能施展这样的武功,证明唐羽扬已经在修行一道上正式上路,是个小司机了。
三两步蹿到众教徒中,顺手用猎刀捅倒两个,之后奋起一刀对着高瘦汉子的脖子抹去。这高瘦汉子貌不惊人,满脸风霜,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山野农夫,但是唐羽扬的心里却对他极为忌惮,仿佛他消瘦的身躯中潜藏着一头猛兽一般,他甚至没敢向他射箭,他觉得这个人可能会在死亡的威胁下提前挣脱涂婴的禁锢——这对刚才还未逃脱的猎人们是灭顶之灾,现在猎人们跑了,唐羽扬边想试试能不能干掉这个人。幽泉教徒身为人类,却崇拜幽泉魔神,还肆意屠杀同胞,他的心里怒火高炽,出手又准又狠,毫不留情。
对于唐羽扬和涂婴的突然袭击,高瘦汉子又惊又怒,他们被海量的元气禁锢,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唐羽扬杀死他们的同伴,救走了所有猎人。现在唐羽扬居然提着把小刀想要杀他,使得他的怒火更是达到了顶点。
“轰”的一声闷响从高瘦汉子丹田处传出,似乎有什么猛兽在大力撞击兽笼,紧接着便是噼噼啪啪的细碎声音接连响起,淡青色的刀光一闪,唐羽扬奋力挥出的猎刀便被拨打到一边,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高瘦汉子在关键时刻挣脱了涂婴的束缚,他左手往右边腰侧一捞,便拔出了背后七柄刀中最短的一把,手腕翻动间,已经把唐羽扬必杀的一刀破解,紧接着他跨出一步,右手一抬,便把唐羽扬的咽喉扼住。
他心里恨极了唐羽扬,手上用力便要把他的喉咙直接捏碎。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想起一声清冷的低喝:“破!”身边的气场忽然猛烈震荡起来。这片气场原本如同坚忍不动的大地,将他们的躯体牢牢禁锢,随着这声低喝,气场如同玻璃般碎裂,暴走的元气在一股不知名力量的引导下,狠狠刺向高瘦汉子和周围仅剩的几名教徒的周身经络窍穴。
高瘦汉子浑身一震,后退了几步,唐羽扬也被他丢在地下,他趁势往后翻滚,随后爬起,跟着猎人们往树林跑去。在他身后,高瘦汉子竭力平稳呼吸,竟然受了内伤,几个教徒则更是不堪,一个个口吐鲜血,神情变得萎靡不堪。
“上!”高瘦汉子右手一错,又拔出一把刀,双刀在手的他气势暴涨,“他们只有一个练气士,杀了那个人,其他人不足为虑。”
几个教徒打起精神,拔出单刀,拿起一边的火把,呼呼喝喝的追了上来,猎人们干了半天的活,刚刚又被捆绑,体力极度透支,很快便被他们追上。
就在此时,人影一闪,身穿黑色星空服的涂婴出现在教徒与猎人之间。几个幽泉教徒都是教中精英,一见星空服,不由得大叫:“首领!是钦天监的狗腿子!”
当先两个教徒定睛一瞧,涂婴生的花容月貌,又手无寸铁,脸上露出狞笑,举刀就劈。这两人从小就信奉混沌幽泉和远古魔神,对世人殊无好感,在教中做的也是杀人放火的勾当,手上都有几条人命,两人同时举刀下劈,确实是煞气十足,刀未及体,涂婴额上的发丝都已经被刀风激的飘起。
却见涂婴身形一闪,不退反进,唐羽扬一声“小心”都没来得及喊出,她就抢到了两个教徒面前,距离之近,几乎是面对面,两人双刀自然落了空,握刀的上臂直接被涂婴双肩架住。
涂婴双手握拳,食指关节凸起,双拳如电钻一般旋转击出,正中两人心窝,只听“扑扑”两声闷响,两个刀手短袄的背心爆裂,棉花和兽毛喷出,转瞬就被夜风吹到了数丈之外。
涂婴腰肢扭动,毫不停顿的从两人中间钻过,后放一个教徒见她冲来,手中刀刚刚举起,却见眼前一黑,涂婴白嫩的小手直接印在这人鼻梁之上,打得他头颅夸张的往后仰起,颈骨发出断裂的脆响,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便已毙命。涂婴右手一翻,顺手取了他手中单刀,直扑后面另一个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