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十八载岁月一晃而过。
在青鸾峰的小木屋中,一个少年正跪在灵牌前,诚惶诚恐地祷告着什么。
他叫云天河,自幼便在这青鸾峰上长大,以打猎为生,每日与飞禽走兽为伍,从来便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今日他却恭恭敬敬地跪在这里,神色颇为畏惧。
“大爷、二大爷,天河知错了……”云天河喃喃地道:“……天河不该贪睡,不该误了上香的时辰……不过……说来说去,都怪昨晚山猪叫太凶,害得人直到半夜还睡不着,睡着了又醒不了……唉,春天早过了,也不晓得它们在乱叫个啥?”
“哦咿~哦咿~”一阵猪叫声从供桌上传来,原来是昨日被天河用陷阱捉来的小山猪在叫唤。天河看了小山猪一眼,心里的害怕似乎减了几分,得意的对山猪说道:“小猪,小肥猪,你叫再多少声‘哦咿’也没用,马上把你烤熟了当供品!”随即欣慰地想:“呵呵,二大爷看到香喷喷的肉,心里铁定高兴,应该就会原谅天河了吧?”
“二大爷,你要是原谅天河,就让这三炷香好好点完。要是、要是你不肯原谅孩儿,那就、那就让一炷香,哦不,让三炷香一起从中间折断……”
说完这句话,云天河小心翼翼地跪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供桌上新上的三炷香。在这之前,他每天都给过世的两位大爷上香,可他从没有感到香燃烧的时间竟然像今天这么长。他的头上渗出了滴滴汗水,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所幸,三炷香都完整的燃尽了,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天河高兴地一跃而起:“哈哈,看来二大爷是原谅天河了,天河这就去烤山猪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山猪的怒吼声,闻声可知,这恐怕是个大家伙。与此同时,屋里早已叫得精疲力竭的小山猪好像又有了力气,“哦咿~哦咿~”地又叫了起来。两只山猪的叫声此起彼伏,倒似互相对话一般。
云天河乐坏了:“哈哈,这倒好!抓一只还引一只!”随即拿起床上的弓和长剑,高高兴兴地冲了出去。刚一出门,就看见一只大山猪站在林边,怒气冲冲地吼叫着。看到天河冲出来,它似乎感到了危险,急忙掉头向树林尽头的山洞跑去。
天河吃了一惊:“糟了,它要进石沉溪洞!”急忙追了过去。可惜天河虽然久在林中打猎,反应敏捷不逊鹰隼,毕竟是人非兽,奔跑纵跃则非其长,眼看着山猪就在眼前,竟是不能追上。等到自己跑到洞前,山猪早已没了影子。
看着眼前的石沉溪洞,云天河有些犹豫起来。
他想起了二大爷‘临终’前的告诫,不准他进入石沉溪洞之内。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云天河心中想着,要是山猪进去惊扰了两位大爷,自己可受不了他们的怒火。
于是云天河立刻冲了进去,洞内甚是昏暗,道路坑洼不平,更兼多有岔路,若是常人进得洞来,只怕要被绊个七荤八素,更遑论分清东西南北。但天河自小便常在青鸾峰周围的山洞内玩耍,虽然之前从来没进过这“石沉溪洞”,却也走的毫不困难,不一会就来到了一扇打开的石门前。
但石门已经被打开,云天河吃了一惊:“这不是二大爷说过的机关吗?二大爷说只要有这机关,其他人绝对不会闯到洞里,可、可这扇门怎么开着?”
但他随即大悟:“糟了,刚才闯进来的那只山猪,难不成就是二大爷说过的‘妖怪’?……会开机关的‘猪妖’?……对了,一定是的!”
想到这里,云天河又气又急,同时又有些害怕:“死猪妖,看我饶不了你!把你抓来烤上十遍八遍!”
说着,他二话不说便进入了石门之内。
按照孟无知与桓恕推演的命数,云天河追山猪进洞,然后偶遇了前来盗墓的韩菱纱。
两人在山洞内发生了不小的误会,一个被当成猪妖,一个被当成了野人。
但就在两人争辩之际,忽然整个山洞一震颤动。
随后一名黄巾力士轰然出现在云天河与韩菱纱的身后,二人大惊,但这黄巾力士将两人当成了入侵者,当即便要将他们杀死。
韩菱纱与云天河不得不与黄巾力士周旋起来,但打了半天,两人却不能伤到黄巾力士分毫,甚至好几次被黄巾力士给逼入险境。
韩菱纱心中一惊:“来如闪电,去如疾风,攻时有质,守时无形,这、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这时黄巾力士已经转过身来,云天河一招使出,已不及变换招数,想要躲避亦已不及。眼看两人相距不过数尺,那人一掌击下,只怕云天河就要命丧当场!
二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但等了许久,却不见黄巾力士出手。
两人甚是奇怪,忽听得那黄巾力士说道:“望舒……”
两人睁开眼睛,云天河奇道:“忘书?什么东西?”
黄巾力士突然退后,向云天河躬身施礼:“原来是主人驾临。无怪乎吾感应到‘望舒之气’而醒觉,初时以为错认,故言行犯上,望主人恕罪。”随即慢慢隐去,消失不见。眼见那人消失,韩菱纱松了一口气,突然惊道:“咦,这地上的……好像是……道家的符咒!这么说来,刚才那个是用法力驱使的符灵?!”只见那人消失的地方,留下一道黄色的道符,上面用朱笔画了一些奇怪的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