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留姬小童吃过晚饭,亲自送他出了门。
姬小童的脸上充满了感恩之情,麦穗儿没有时间也没机会知道两人的谈话内容,却也看了出来,一定是好事儿。
看见姬小童露出久违的笑容,她的心也跟着舒畅起来。姬小童这几年活的也太压抑了,如果不是将自己的心寄托在行医制药上,一定会抑郁而终。她和姐姐一直很担心,怕他从此沉沦,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开朗。
盛夏送走了姬小童,又去馨园陪盛夫人,麦穗儿收拾好厨房,便带着喜郎回馨园,在自己园子里的小厨房烧了热水,帮喜郎洗过手脚,哄他入睡。
喜郎疯玩了一整天,也没睡午觉,只是缠着麦穗儿讲了个小故事便香甜的睡去,麦穗儿将孩子安顿好,起身坐在窗前,习惯性的从隐蔽处拿出纸笔来。
刚要研磨,忽然想起盛夏一会儿回来,又急匆匆收好了。
她为韩王画画册这件事儿,目前为止除了韩王邢谦只有韩冬羽知道,韩冬羽回来也是来去匆匆的,虽然知道这件事,还没时间欣赏。
她不想让盛夏知道这件事儿,免得他多疑。
这么长时间坚持下来,她已经将这件事看做是自己的事业,就是用记忆赚钱,只要她将记忆中的那些个故事连起来,一本一本的画出来配以小简介,交给韩王,韩王不会亏待她,已经给了她很多回报。
这也算是用知识成就财富吧。
而且经过这几年的不断努力,她的绘画文笔都有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很多时候韩王只是看一看,都不用怎么润色,就直接拿去排版印刷,印出来的册子总是先给她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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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她的作品已经存放了一大木箱,就在梳妆台的后面隐秘处,她偶尔会拿出一本教教喜郎,当然之后便很快的收起来。喜郎年纪还太小,她打算等他再长大一些,就好好给他看。
收好了东西,月已上西天,还不见盛夏回来,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盛夏出去这么长时间,会不会已经变心,不过貌似他的心从来没在自己身上。不管在不在都已成事实,她已经有了儿子,有儿子就是有了资本。
胡思乱想之间 脑子里就出现了依然妩媚的梅瑰红,这个火一般的女子,总是在不经意间从她的脑海里飘过,觉得她不得安宁。尤其是夜深人静之时。
不知道出去近三年的时间,两人有没有发生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觉得梅瑰红比穆丹丹更危险,对她的威胁更大。
月光轻柔的穿过窗户缝隙照进来,想起盛夏儒雅俊秀的脸庞,飘逸的风姿,心里痒痒的。
按理说在外饱经沧桑,他应该见老,最起码也和韩冬羽一样,有一些岁月的痕迹,可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多了份持重。
实在是等不住,心里又慌乱,便打开门来到外面。
虽然已是春天,晚上还是很冷的,冷冷的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
旁边厢房的门吱纽一声开了,庄妈轻轻地走了出来,犹豫了一下,来到她身边,小声问:“少夫人, 不用担心,公子一会就回来。老奴想将喜郎抱回老奴的屋里一晚上。”
麦穗儿脸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庄妈便小声说:“少夫人,有什么难为情的,久别胜新婚。”
麦穗儿红着脸说:“那就麻烦庄妈了,喜郎这孩子瞌睡重,一觉会睡到明儿早上太阳晒屁股。”
庄妈很理解的笑着进屋将熟睡的喜郎抱了过去。
麦穗儿便跟在身后进了厢房,看她将喜郎安顿好,帮她熄灭灯,将门关好。
冷清的月光照在园子里,她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还不见盛夏回来,心里着实慌乱,便出了园门,想要去德园门口看看。
出了门走了几步隐隐听到有人说话,声音从馨园的拐角处传来。
这么晚了谁在说话?她竖起耳朵踮起脚尖慢慢走去墙角。
却是穆丹丹的声音,娇滴滴的:“表哥,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将表妹都忘了?”
盛夏温润的声音:“表妹,不是表哥忘了,只是大仇未报,表哥不敢分心。”
穆丹丹:“可是表哥,你可知道表妹天天都在盼着表哥回来。”
盛夏:“表妹,表哥还有事未办完,不可分心。天已晚了,表妹请回。”
穆丹丹:“表哥,表妹还有话要说。”
盛夏:“以后再说吧,天不早了,表哥也累了。明天还要回都城。告辞。”
看来还是个君子,没有被美色迷住。麦穗儿能想到穆丹丹在月光下牡丹般的美丽,可惜没能成功地勾引到她的盛夏。
心里一喜,慌忙猫一样的悄没声细的溜进园子,钻进屋子。
刚进门脱掉鞋子倒在床上,盛夏便带着一股寒风推门而入,适应了一会儿,点上油灯。
麦穗儿忙装作刚刚醒来,揉着眼睛悄声问:“夫君,回来了。”
睡意朦胧的样子很是可爱,盛夏俊雅的脸庞泛起一丝坏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