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所到之处,都是传来一片道喜之声。
“恭喜家主大婚!”
“预祝家主百年好合!”
陈培旺的神色之中,虽然掩饰不住地忧虑,但还是微笑着一一点头回应:“好!好!都等着领赏!”
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
宾客逐个散去,陈培旺带着酒意,把淇山四老之一的齐丹青,送到陈家古地入口。
“齐前辈,老祖身体欠安,不能出关与前辈相见,还望海涵!”
齐丹青潇洒地摆摆手,笑道:“无妨!都有闭关之日。当日陈家突遭大难之时,我与三位兄弟也是闭关无暇,不然也能略施援手,唉!”
陈培旺惊得酒醒了一半,神色大变:“齐前辈,万不要如此说!那都是天命,不可让四位前辈再趟进浑水。”
之后,他扶着门框,吐了一口酒气,含混不清地道:“我陈家,对目前的状况已是很满足。嗯,还得感谢四老,帮我陈家拍卖出那地图。”
齐丹青向前便走:“不用客气,都是分内之事!”
陈培旺想了几息,犹豫着问了一句:“齐前辈,你说那几株灵药是孟公子托你赠我的大婚贺礼,那他还会来我陈家吗?”
“不好说,孟林小友前几日还在淇山闭关修炼。快入洞房吧,不要再等他,恐怕他是赶不过来了!哈哈!”
齐丹青笑着打趣调侃一番,便长袖飘飘,洒然离去。
陈培旺眯着双目,向远处望了片刻,黑漆漆地有些看不清楚,心中有所触动,叹口气道:“这夜,好黑啊!”
回到新房,陈培旺歪歪斜斜地来到门口,推门而入,温声道:“翠儿,我回来了!”
“嗯。”新床之上,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坐在床沿,羞涩地答应一声,紧张地扭了扭手中的香帕
。
陈培旺坐到翠儿身侧,看着新娘子的凤冠霞帔:“可惜,孟兄没有前来。”
“有你在我身边就好。”大红盖头之下,翠儿轻声道。
陈培旺低笑几声,伸手掀开红盖头:“这几年,谢谢有你。”
翠儿“嗯”了一声,神色温柔,轻轻倚在陈培旺肩膀。
陈培旺感叹一声,柔声道:“我们歇息吧?”
未等翠儿作答,新房门外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江北口音,戏谑道:“稍等,家主慢些辛劳,我有事相询!”
陈培旺从床沿弹起,警觉地护在翠儿身前:“来者是哪位贵客?天色已晚,明日再说如何?”
那男子道:“我本算不上贵客,你也就不用跟我客气了!我办完事就走。”
说罢,那人运转元气,用劲力震断门栓,推门而入。
陈培旺神念探察眼前的蒙面黑衣人,骇然发现来人的境界修为,远非他所能敌!
当下,他低声传音给翠儿,安抚过后,强忍怒火,生怕来人做出畜生行径。
陈培旺心中焦急,却不敢大声呼喝:“这位道友,不要伤及无辜,你我到外面如何?”
“不要跟我讲条件,你只管好好配合便是。实话告诉你,杀你对我而言,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那蒙面男子有意无意地瞥了翠儿一眼,轻描淡写地对陈培旺威胁道。
“相公,我不怕!”翠儿在陈培旺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诉说,语气坚定。
陈培旺神色微微舒缓,传音安抚翠儿:“稍安勿躁。”
而后,他借机神念探察新房周边。
果不出其所料,他并未发现有族人的任何元气波动。
陈培旺心中一片冰凉,拱手道:“道友请问吧!”
“好!知道配合就好!”那江北口音的男子,对陈培旺能识大体颇为满意,“我问你,那地图可是从你们陈家流出的?”
陈培旺假意不知,装作神色茫然:“在下不知你说的是什么地图?”
“别装了。记住,这是第一次!先给你个警告。”说完,那蒙面男子衣袖挥动,向前打出一道元气。
只见那道淡紫色的元气,绕过陈培旺的阻拦,准确无比地击中翠儿左耳上的金色吊坠。
“啪”地一声之后,金色吊坠碎在当空,一缕鲜血从翠儿的耳垂滴下,凄美无比。
那蒙面男子咽了一口口水,洋洋得意地盯着陈培旺:“别跟老子装蒜。我问你,那秘境地图,是不是你们陈家交付给淇山四老拍卖的?”
陈培旺扭头心疼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新娘,叹口气道:“果然是来问这事的。我说,秘境地图是从我陈家流出的。”
而后,停了几息,他又忍不住道:“前些时日,据古地入口守卫的族人说,曾有黑影闪过。那黑影,是不是你在探察?”
“虽然可以告诉你,是我。但你废话有点多,这是第二次警告!”
言毕,那蒙面男子鼓荡出一股元气,再次绕过陈培旺,击在翠儿的凤冠之上。
继而,那男子眼神淫邪地看着凤冠跌落、青丝散乱的翠儿,道:“我问,你答。再敢胡言乱语,这第三次,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