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创剑术先河的剑圣,两千年前的第一王者,站在攻杀顶点的剑客说不见就不见了,当然震动极大。而且除开他,也有很多魔女失踪。
人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所以感到恐惧。
于是为了找到他们,一群人踏上寻找的旅途。
隐居山林很久的资深占卜师们说,也许在天顶境界能找到他们最后的足迹。
“至于结果——”
苏仪看向坐在对面的云风。
“结果谁也不知道,就连最强大的占卜师,占星师们都不知道。
但是后来,代表魔法权威的落芳尖塔单方面停止全部搜索行动,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那群出发寻找的人呢?”
“都没有回来。他们像是被历史吞没了一样,没有任何线索,什么方法也联系不到他们,书上也没有相关记载。但那毕竟是两千多年前的往事了,我们只能从书上看到细枝末节——书上不写,我们当然不知道。”
“……还真是令人……不能理解。”
“怎么,阿风是那种容易被吓到的类型吗?”
云风苦恼地摆动手臂。
“得了吧,你上次还用爷爷和他老人家的朋友来开我玩笑呢。”
“那不说这个,阿风对血月的力量了解的多吗?”
苏仪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抬头打量着云风。
“据说血月原本的力量,是能够用生灵身体的媒介创造出一个假想的生灵。”
“假想的生灵,那是什么?”
“就是一个并不存在,但却能短时间拥有生命的‘灵’。他拥有本体的全部记忆,和能力,甚至是魔法。所以在过去的记载中,也有过用这个方法为所欲为的家伙呢。”
“哎,那还真是可怕。”
“但据说代价很不小,但要说究竟是什么代价的话……”
云风看到苏仪继续低头翻找着资料,一页页翻动地很小心。
可惜,那半句话却没了下文。钓上的鱼儿又回归了大洋,反而被咬走了诱饵。
机器卡壳的感觉太明显了。云风看着正在的友人。
“魔法的力量简直像原子核能,一方面可以用来发电以造福人类,另一方面也具有能毫不犹豫引发大面积灾难的能力啊。”
“总结的不错,对了血月还在你身上吧?”
“……我连那张画在哪里都不知道啊,阿苏知道的话先告诉我在哪里好不好?”
自暴自弃也好,不论怎样都好。云风无可奈何地看着苏仪。
“嗯,在哪里的话……就在它所在的地方吧。”
苏仪的回答令云风的无语,体会到了月竹的无奈。
【在他所在】
这似乎是一个终究难以被证实的问题。
【那东西就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找不到任何漏洞,却又如镜花水月一样满是空虚,简而言之——是句废话。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句大人哄骗小孩的话而已。
因为最大的关键在于它本身没什么意义,就算明白了含义又能怎样呢。
它当然可以在它所在,他也可以在他所在啊。
除了哲学与逻辑上的讨论与辩证,云风想不出任何至少对当下的自己有意义的东西。
“呜,哥哥。”
这时候,一阵清脆的铃响从二楼传来,然后便是雪的大叫。
“!”
云风惊醒,立刻跑向楼梯。
“雪,怎么了?”
他大喊着,生怕雪发生什么意外。
还好,走廊上如约出现了美丽身影,证明她安然无恙,云风也长舒口气。
这孩子穿着他的睡服光脚就跑出来,看来是被吓怕了。
“阿风,怎么了?”
“没什么——”
用果断的声音回复朋友的疑问,看向自己的妹妹。
惊慌失措的脸上挂着泪珠,微微泛红的眼睛因委屈而落泪,蓝色的男子睡服明显大了几号,穿在她身上多少显得不伦不类。
“怎么了?唔——”
雪一下子就扑到云风怀里,打断了他的安慰。
刚洗过的身子发出沐浴露的香味钻入鼻间,伴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
“哥哥……”
她吓得瑟瑟发抖,抬头委屈的看着云风。
“房间里的怪物,他在叫……”
“怪物?”
云风将信将疑地走进房间。
设定好的闹钟在一如既往的“执行任务”,大发脾气。
是这个怪物啊。他松了口气,顺势看向窗外。明朗的天色告诉他,确实该是这个时候了。
“没关系,已经不见咯。”
他看着身边那个依旧恐惧的柔弱身影。
看到闹钟被关闭,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还是紧紧跟在他身边一步不离。
“……”
这样真的可以吗。云风不由怀疑。
被一个闹钟就吓到落泪,这里的生活对她会不会太勉强了。他开始责怪自己的不小心。
“还害怕吗?”
“不会了,只要和哥哥在一起的话。”
“那好,雪就继续休息吧,我先——,怎么了?”
被拉住手的云风转身看着这位只到自己胸前的女孩——他的妹妹——雪,
那一刻,少女的眼神诉说着不情愿,像受到惊吓的野兔,希冀着安宁。
“……想和哥哥待在一起。”
雪红着眼睛说道。
“那……雪,不睡了吗?”
“就是想和哥哥待在一起。”
“……”
望着那个眼里只有自己的少女。
雪对自己的依赖,真的是对自己的依赖吗?云风搞不清楚她是向往他还是向往她本身的哥哥,也因此总是感到微微异样。
“嗯,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嗯……”
云风走出房间,走向楼梯口。
身后的兔子则一步不落地跟着,寸步不离。
“阿苏,我大概要陪雪一下,你要是走了就把门带上。”
“明白了。”
听着从楼下传来的苏仪的话,云风转过身,本想拍拍雪的头……但伸到一半,又觉得太过失礼而停在空中。
“对不起,能摸一下雪的脑袋吗?”
“嗯,只要是哥哥的话。”
仰起脑袋的少女,手臂暴露在空气中,并不介意。
云风笑了一下,随即像抚摸泡沫一样的将手放到雪的头上,很小心,很小心。
好柔软。
于是满心只剩下这一个词汇。
雪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世上最美的感触也不过如此了吧。
比雌鹿为刚出生的孩子身体还要温柔,比花儿在无声无息间绽放惊艳还要可爱。云风收回手臂。
这一刻,心中居然的负罪感席卷过来,为他的平凡触碰她的神圣。
但雪却享受的闭上眼睛,因为那是哥哥的手。
“哥哥,再摸摸也可以的。”
“呵,雪要休息喽,你才睡了一个小时呢。”
于是伸手搭在她的肩头,半推着她向房间走去。
…………
“哥哥不休息吗?”
倒在床上,她看着云风亲自为她盖好被子。
“哥哥不累,雪安心的睡吧,哥哥就在这里,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
“嗯。”
她安心的闭上眼,不过几秒钟就有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
“……”
五秒钟不到,她就睡着了。
听着她的细微呼吸声,云风注视她平静的面庞。
明明都这么累了啊……
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有点事情,那孩子绝对会第一时间醒过来。
熟睡中的雪,面庞是那样的安心。
她大概是相信即便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时刻,只要有哥哥在一旁的话就没问题吧。
所以,可以睡得很香,不必怀有顾虑。
…………
他有些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