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与她的红豆布丁类似,这橘子汽水也是饱含“爱意”的。
只不过,原先妄想成为胜利者的人却成了阶下囚。
连带着她的伟大计划(整蛊)也被颠覆了。
视野前方,那道白发如雪的身影如约出现。
依旧穿着淡紫色法袍的天语,抱着厚厚的古书走下楼梯。
看到月竹的处境后,虽然脸色不变,但眼中闪过的一丝毫不掩饰的明快实在太过显眼。
“你这可恶的家伙……”
论拿捏人心(气人),天语是天生的女王,她永远不能战胜的对手。
“真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那汽水里加了点东西。”
那道娇小的身影用淡泊的语气诉说着可笑。
顺带一提,那眼神可绝没有道歉的意思,语气也以棒读的成分居多。
“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只是恪守名言罢了。”
“你这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吗?”
“我在用我的防人之心,对付你的害人之心,没什么错。”
“切!”
…………
…………
“好过一点了?”
“废话,真亏你能加那么多啊,天语小姐。”
月竹的郁闷几乎是要顶破脑袋。
本来的猎人成了猎物,就连布下的诱饵都成了盘中餐。
太惨了。
事实证明,她还真没有算计人的天赋。
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蒙受“屈辱”。
天语坐在沙发上,用勺子一下一下舀着布丁。
那仿佛永不会变化的脸上没有任何欣喜,
落在失败者眼中,则更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刀刺进心脏。
月竹本以为自己是诸葛孔明,结果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刘禅。
“啊啊——,为什么天语会知道我的想法啊。”
“这不是很简单么。”
坐在沙发上的少女,用冰冷的语言又深深补了一刀。
“啊,难道说你窥视了我的心灵?”
“布丁很好吃。”
“你这不要脸的老妖怪!”
“……”
对于月竹的怒吼,天语既不证实,也不表示否认。
她依旧用白银的汤匙一下下的舀着布丁,然后放入口中。
动作优雅的像位远国的公主——如果将法袍比作纱裙的话。
又来了。
论冷暴力,月竹永远不是天语的对手。
她懊恼的坐在窗台上,半眯起眼睛。
“如果我也看穿人心的本事就好了啊。”
“你有的哦,曾经。”
“嗯?”
“……没什么。”
月竹注视着一口一口吃的慢条斯理的天语,
“话说天语,你的衣服里好多干树枝啊、沙子啊什么的呢。”
“?”
“洗衣服的时候啊。”
月竹扶着脑袋,趁友人回答之前就继续道。
“昨晚洗你的衣服,发现里面都是干树枝啊,你这家伙一天到晚到底在干什么啊。”
“……看书。”
天语毫不在意的回答根本不能令月竹相信。
不过,她也懒得管了。
说到底,魔女月竹和魔女天语都不喜欢多管闲事。
只是对感兴趣的东西问一问,如果对方不回答,那断然没有追问的道理。
“算了,你高兴就好吧。”
对她们来说,悠闲的生活是快乐的。
年轻的魔女月竹——从饮食起居、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照顾天语。
年龄不可考的魔女天语——却是一个除了魔法和钻研,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从某种程度上,她们能走到一起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年轻的月竹视天语为老师,却担负起了监护人一样的工作。
稳重的天语资历很深,却又像个小孩,离不开月竹的照顾。
她们,已经分不开了。
“中午吃什么。”
“哦,天语的建议呢?”
“布丁拌饭。”
“……拒绝。”
因为空间的关系,吃饭的问题叫外卖是不可能解决的。
而有一定厨艺经验的月竹终于有了些微地位,能够反抗坐在椅子上的暴君的存在。
“不是一般的拌饭。”
也唯有此刻,天语的声音有了些许波动。
“红豆布丁拌饭。”
“——拒绝。”
就是这种感觉吧。
两位遭人嫌弃的魔女的日常的故事。
…………
…………
“呐,我说天语。”
“说。”
“云深市xc区那边,波动超标了呢。”
“……那个,几乎荒废的xc区么。”
“嗯,据苏恩那边的说法,是海外的魔女来的。”
“我想,你大概分得清她们的区别。”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有必要吗?”
“我听不懂月竹的意思。”
“嗯……连蚊子苍蝇都没有,有必要开始织网?”
“织网并不代表警戒,也可能只是让月竹吹吹风。”
“那如果……风太大把我刮到地上了呢?”
“那只能说明,你身高不够。”
“……也有道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