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小哥,你这是打哪来的啊?”
漠北的黄沙之上,一位驱赶着一群骆驼的大漠牧民木讷的盯视着眼前的一位奇男子。
哦?为何称其为“奇”?
只因他,乘着一头与这片黄沙世界极端不符的青牛儿,着一身破烂衣物,但却隐有漠北民服之风,好似早已在大漠中生活多年,但其人肤色白皙,似乎又不曾受烈日之苦,倒颇有些中原容貌。
乘于青年之上,却悠然自得,好似全然不觉这大漠白昼的酷热,总是带着一抹善意的微笑,教人难起防备之心,尤其是那一双好似能洞察一切的慧眼,真是教人不禁侧目。
如此这般,在这大漠之中,如何称不上一个“奇”字?
然而,“奇男子”却不曾回答,只是轻笑反问:“老哥,敢问此间是何处?”俨然,绝非漠北口音。
“呃……”牧民一时愣住,片刻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答道:“噢,此间往西南三四十里路,便是‘砂门关’了。”
忽闻的地名,熟悉——甚至,记忆犹新。
“砂……门关?”
温和的微笑不经意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莫名的追忆。
“啊?”
“嘛,转来转去,没想到又回到这里了?你说是不是缘分,阿牛?”自顾自的喃呢着莫名的唏嘘,奇男子拍了拍自己所乘之牛的头儿。
“……哞……”牛儿,好似有着一丝灵性,竟拟人似的发出一声略感无聊的鸣叫。
“……欸?”一旁的牧民闻言,不禁愣神,旋即方才哑然一笑,道:“小哥看起来不似寻常人家。”
骑牛青年只是笑而不语,不置可否,似是回避,亦似是默认。
“砂门关如今可不是中原人把守的大漠重镇哩,三年前那场动荡后,以前那些贪生怕死的豪强贵族又跳出来造反,咱这漠北又乱成了一锅粥哩……”似乎说到了苦楚所在,牧民黝黑的脸颊亦不禁露出几许无可奈何之色。
“略有耳闻,传闻,三年前砂门关惊变之后,漠北豪族揭竿而起,纷纷割据,便是中原亦无力插手。”青年人亦是点头称是,唯是笑意不减,好似对这些豪雄割据早已了然,“听说,如今盘踞砂门关的,是前漠北国的豪族,廖氏?”
“唷?看不出小哥倒是知晓些事儿。嘿,那砂门关哪里还能住人?早便是一地废墟哩,如今不过是那些当兵的营地罢了。这不,前不久还刚和茂氏干了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