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道一声原来如此,对于危险的诱因,心下立时有所判断——这是自己参与这场“动荡”之后必须承担的风险。
平静繁华的街道,沉溺于这份短暂美景的平凡百姓,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未曾感应到危机四伏的浮躁杀机。
“……纠缠不清。”无奈一声叹息,儒衣少年在途径一处街巷之际,突然侧身一闪,飞也似的躲进暗巷之中。
瞬间——杀机暴动!
人海之间,闪出数位看似平凡的年轻人,神色冷漠异常,举手投足间气势逼人,绝非平头百姓,况且,这才是杀意的源头……
不约而同,众杀手紧随其后,立时涌入暗巷之中,他们的目标不言而喻。
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不论猎物逃至何方,都能轻而易举的追踪到其足迹,何况是区区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众杀手疾奔而去,越过一个拐角,不由驻足。为何?只因眼前已是无路可走的死胡同,至于今番追逐的猎物,亦负手静立,就好似在等候……
“……?”众杀手一愣,似乎颇有些意外。
“哦……只有尔等?”“猎物”寒声冷问,好似并无分毫惧怕,反倒似早有预料,“如此做派,可不像是文士相邀。”
打趣的话语,却如
“……徐东旭?”众杀手间,缓步行出一位冷然男子,观其架势大概便是首领,翻手一挥,袖中立时擎出一柄袖剑,寒声说道:“既是学士,难道不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古话吗?”
莫名的话语,却点明了一切的原委。
“哦?真是受教了。可惜……在下学的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回答着突来杀手的质问,徐东旭依旧面不改色,素来温和的眼眸亦在不经意间投出犀利的目光,扫视着眼前之人。
“……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挡了我等之‘去路’。”
一言不合,一刀两断!理所当然的发展,事已至此,无论如何这位徐大学士的关门弟子今日是必杀无疑!
只因,但阻挡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脚步,既然如此,唯有——抹杀!
话音未尽,一众杀手便是自袖中擎出各类短兵,短刀短剑、袖剑匕首,乃至是腕刃手弩,花样各异。
“杀!”
一声“杀”字令下,下一刻便是生死相隔之绝境!
然而……惊变骤起。
嗖嗖嗖嗖嗖——
利器破空鸣响,随之而来是一连皆一连的惊诧惨呼。
不过几息之间,这班带杀而来的可怜人不及反应便化作了南柯一梦,倒于血泊之中。先前还满口“杀”字,却不想转眼便成了枉死冤魂。
徐东旭定眼一看,遍地飞刀,好似下了一番金戈铁雨,森然可怖。
恰在此时,一位飘然的紫服美少年缓缓从天而降,脚尖点地而悬浮半空,飘逸出尘,好似是这浑浊世界根本不配他触地,如风一般空灵,令人心生讶异,感慨一声世间竟有如此的美男子。
只是,美少年满手锋锐飞刀,却亦教人颇感血腥可怖。俨然,将一众杀手瞬杀的便是这位施发飞刀的紫服少年。
“辛苦了。”徐东旭好似早与这位少年相识,随意的道了一声辛苦。
“……哼,不过是一群凡人,即便训练有素,在我等修行人面前依旧毫无意义。”俊美的少年皱眉而语,却全然没有对于杀人的负罪感。
是了,若是这班人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那么眼前这位,便是更加训练有素的“修行界杀手”,有着超越凡人认知的力量……
“那我应该庆幸自己还不受重视,只派了这般虾兵蟹将么?呵呵呵。”徐东旭无奈一笑,旋即,望着遍地惨死之人,亦不免皱眉。
终究,自己并非冷血之人,而这些人亦算得上死的冤枉。
“你回府罢,风头散尽之前,切莫再离开府邸,徐大学士的府邸想来亦不会有人叨扰。”紫服少年闭目言语,片刻之后,又道:“今后‘小安’会暗中保护你。”
小安?又是何人能令这位飘逸的美少年如此信任?
“真是多谢了。”
“哼,要谢,便谢傲尘罢,是他的命令。”
傲尘?!原来,这位紫服少年竟是傲尘的部下。难不成亦是傲剑山庄之人?
“呵,自然……嗯?”儒衣少年正欲言语,却蓦然惊觉那位美少年竟已然消失无踪,然而遍地尸首仍在,述说着方才生死急转的惊悚。
凝望着那位为首的年轻杀手,清清楚楚的记忆着他那句言语——“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挡了我等之‘去路’。”
“呵……阻挡了你们的去路?这句话,在下必定铭记于心。”
言罢,无声。旋即亦快步离开。
东陈的这场动荡,已然一发不可收拾,涌动的暗潮酝酿着可怕的阴谋,要等多久才会爆发?
一月?半年?一年,抑或两载?
哼呵,谁又能知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