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事到如今,傲尘又如何会听从其父所言?他要印证自己真如自己所预感的那般,秦昆,是否是“无可超越之敌”。
剑求极境的灵魂,正在身躯之内燃烧,环抱的青锋宝剑犹未出鞘,却已是寒意凛然。
同样,虹方古剑在剑心少年的手中轻轻颤动,好似低语着宿命的指引——是了,没有退避的理由!
他们的剑,从不离身。
“尘,尘儿!……?”
“……有何不可。”蓦然,王远征却是打断了故人的劝阻。
傲循闻言,不免心生无奈:“……这……哎……”
诶?!厅外偷听的叶可凡登时头痛无比,不经为友人心忧,因为,这个名为傲尘的男人,不简单,不,或许说,应该是可怕!对,可怕。
小狐狸清楚的感觉到,傲尘,比当日的任藏锋,可怕千万倍。不是因其修为高于剑无名的首徒,而是出于生灵对畏惧的本能反应,令她感应到这个傲氏少年身上所散发的危险气息。
那,这突来的剑斗,会是谁胜谁负?
…………………………
北国飘雪,染白了北燕的千里沃野。
置身燕京,大隐于市的“烟雨阁”,仍是往日的清新雅致,宁静无争。
一道似雪的倩影,独坐窗前,一双如玉如绸的修长玉指抚在一架古琴之上,指尖拨动着琴弦,带起一番动人音律,但韵律之间,却满是悲愁无奈。
玉容愁眉,北国佳人自顾弹奏着这一曲莫名悲歌。
林峰……不,或许,应称其为林雪姬。
这是除平日所谓“修行”之外的必修之课。但,曾是她所热爱的音乐,如今亦是这般无趣枯燥。
毕竟,如今又有哪位友人在旁,可听她弹奏乐章?
友人们……还有,婉儿……
想到这番,柔软的心儿,又是刺痛不已:“如果是梦,该多好。”但,一切皆是真实。
蓦然,拨动琴弦的玉手却是一顿,因为,倾城少女望见了窗外飞雪之中,有一道挺拔而熟悉的背影——仇子期。
这个来自漠北的少年剑客背对着林雪姬所在的楼阁,仗剑撑伞,在雪中静静伫立。
登时,心中再泛起几分愧疚,并着心中的悲伤,搅扰这此刻的心绪。
二人的相遇的缘,起于漠北,此后,便如命中注定般,相互牵引。但,林雪姬自知,自己不可能回应这个几番相救自己的少年,相信,即便是仇子期本人亦有所预感。
可是,少年从未离开,甚至,亦不曾与少女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直这般静静的守候在她的身旁。
不知从何时起,对于这个总是默默无言的少年,林雪姬却犹如默契般,有了些许了解——仇子期的心,从来都是清澈且毫无杂质的,更有着一个深藏在心的执着。
但正因如此,久久守候在自己的身旁,让自己绊住了少年本该前行的脚步,更让心中的愧疚愈发沉重。
愁与愧,交织的心绪,乱如麻,欲理愈乱。
然而,恰在此时,一位侍女却急忙闯进了佳人的闺房,急声言语:“姑,姑娘,有,有贵客求见姑娘……”
侍女慌乱无措,全无烟雨阁弟子平日里的淑静。俨然,这位所谓的“贵客”,来头不小。
“何人?‘母亲’亦答应了?”问罢,不由再瞥向窗外那道在雪中孤立的身影,那道身影稍稍一动,显然已觉察到了楼阁中的动静。
并非目中无人,但林雪姬自知自己在烟雨阁中的尊荣地位,又岂是寻常之人有资格能见得。
“这……这,阁主今日不在……至于,至于来者何人,乃是一位中州显贵,自称,自称是姑娘的……?!”
侍女略感慌张的话语,却陡然被倾城少女冷声所打断:“既然‘母亲’不在,那便不见!”
对于所谓的显贵,她自是没有相见的无聊心思。
“诶?!是,是。”小侍女急忙应诺。
然而……
“噢?既然不愿见‘中州显贵’,那是否介意与故人一会?”熟悉,且日夜思念的嗓音,霎时传入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