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强撑着站了起来,凌天星却自知,自己没什么胜算了。对面,重新面向了他的月聆雪脸上一直挂着相同的笑容,然而,现在的他却觉得那是一眼深藏不露的可怕面容。硬要来形容的话,就是犹如森林里起了浓雾,不让人看见真实的面貌。当然,雾本身并不可怕,人们也并非因雾的浓密而感到害怕——无法摸清潜伏于其中的事物,那种不确定性才真的让人畏惧。关于这一点也适用在人身上,月聆雪犹如雾霭般的笑容让人无法猜测她真实的情绪。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迷之微笑”的确很可怕,但也不是说,月聆雪这个人给凌天星的感觉就是可怕的了。恰恰相反,每次看到月聆雪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尽管他会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凌天星本人还是觉得十分……安逸的。。。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又不是在跟怪物对打,既然对手是以双脚站立的人类,就一定有击败的方法。)深呼吸两次,脑海中浮现出一片辽阔的大海,阵阵海浪不断排空而起,凌天星整个人的气势瞬间一变。面对月聆雪,他终于是没能忍住,将战意也给解放出来了。这可是在当初面对魔族士兵,以及夜胄的生死危机的时候他都忍住没用的杀手锏啊!不过不得不说,当两团代表战意的光芒悬浮在头顶的时候,凌天星的情绪和脑子立刻便冷静了下来,对于月聆雪刚刚进攻和防御的手段,他总算是想明白了。
人都是依赖“韵律”而生存的,像是心脏的跳动、呼吸的时机等等。如果旁人刻意与这些“韵律”相契合,那么本人将会非常舒服;如果相违背的话,则会感到十分的别扭。把相反的气急调整为相合的气机,这便是所谓的“气机调和”,也是一直以来凌天星赖以战斗的根本方法。但是……月聆雪刚刚的动作虽然十分流畅且直白,可她的招式就是让人感受不到一切律动,并加以利用这份无法察觉的律动空白,瞬间出手反击。只一瞬间,却让凌天星毫无还手之力,这不禁让凌天星想起了小时候经常看到的某些武侠小说中的境界——返璞归真。
想明白了之后,凌天星思路瞬间就清晰了很多:“那么,只要能够打乱她的节奏,让她找不到‘无规律’的点,就可以了!”心下打定主意,凌天星再次动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再依赖云雾闪的速度,而是就这么直接冲向了月聆雪。
“嗯,看样子终于认真了起来了呢!”自语一声,月聆雪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伸出手来,刚想和第一次化解凌天星的攻击一样进行反击的时候……
哗啦——
凌天星头顶的战意光团瞬间爆开一个,强烈的气流叠加在凌天星的手掌之上,拍向月聆雪,让她的动作一滞。第一次,月聆雪脸上终于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她只觉得一道道浪花正在向她拍来,一道盖过一道,数道浪花叠加之后,这股气浪的威力居然让她都有些动容。第一次,月聆雪为了抵挡攻击而后退了半步。
轰——
同样拍出一掌,轻飘飘的一掌,却让凌天星耗费了战意才提升至此的气势瞬间降了下去。两人的手掌在空中相击,然后都归为静止。
“唔,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不过,很可惜啊!”月聆雪话音未落,凌天星便感觉到,两人接触的手掌上传来一阵强大的压力。这是……
尽管猜到估计这样也不会真的一下就能扭转局势,全力使出的攻击被化解,凌天星却并不沮丧。突然变掌为爪,抓住月聆雪的手,将她往自己这边一拉。
“……!”后退半步的脚还没站稳,月聆雪在一阵惊奇之中,被朝着凌天星拉了过去。
“忘了告诉你,这是我自创的潮汐流。所谓潮汐,就是海潮的涨落。刚刚那个,只是涨潮而已!”右手抓住月聆雪,左手再次化掌,汹涌的气浪在掌心汇聚,他一掌拍向月聆雪:“现在才是退潮!”
身体失重,加上由于这次决斗,双方只是切磋武功,并没有动用灵力。所以,这一掌下去,月聆雪怎么也没法抵挡了吧?至少凌天星是这么想的。讲道理,就算再来十掌,估计也无法打到月聆雪,不过由于之前月聆雪自己订下的规矩,只要她后退十米就算输,所以……“这一次是我赢了!”
或许是因为有句话这么说的:“理想很丰满,不过现实很骨感……”
“太天真咯!”面对凌天星这近乎无解的一掌,月聆雪还是抱着微笑。然后……
“咚!”的确有人被击飞了,但是被击飞的居然是凌天星!反观月聆雪却没有半点事情一般,在空中一个跳转,就回到了原地。
胸口再次感觉一阵气闷,凌天星意识又有些模糊了。刚刚在接触的一瞬间,他感觉到,本来被他抓住的月聆雪的手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将他原本要发出的掌力给完全打了回来。这感觉是……无相天罡劲?不,不对。比起他的无相天罡劲承接住对方的攻击,叠加到自身力量,再还击。月聆雪的这种武功似乎更为高深一些,这感觉,就像是在他力量还未充分使出来之前,就被抢了先机,先将他的力量拨回去。
“可恶啊!”怒叫一声,虽然身体被轰飞出去,凌天星仍硬是让手脚着地,然后立刻反冲了回去。第二团战意爆开,气浪在他手中凝聚,空气居然被压缩,形成了真正的“浪”,打向了月聆雪。
“都说了没用的啦,嗯?咦?!!!”正悠然自得地说着话的月聆雪忽然一惊,因为她发现凌天星这次并没有趁着气浪进行猛攻,而是以出拳的方式,抓向并成功抓住了她的衣衫。只见凌天星一用力,似乎是想提起月聆雪扔出去来的,不过嘛——
撕拉——
“呃……”
一阵布帛破碎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凌天星发现,他的手正抓着月聆雪的衣襟,衣领滑了下去,白色连衣裙y字形领口被扒下,丝质的黑色内衣露了出来,被他看到了……
(黑色的,貌似还是蕾丝……啊呸!不对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终于回想起来情况不对的凌天星刚回过神来,眼前就出现了一张面带“微笑”的俏脸。“天星同学!”
“呃……什。。什么事……”
“真没想到你还真的,很!好!色!啊!”一只玉手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然后……
咚——
一声巨响之后,凌天星被打入旁边的小溪中,小溪的地步出现了一个足有一人深的坑,而且溪水被溅起了大概二十米高。。。
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襟,月聆雪俏脸红彤彤地,轻啐一声,道:“这小色鬼,还是这个德行!哼!”末了,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她神色忽然一正:“不对啊,天蚕衣是不可能被这么轻易就撕碎的啊!怎么回事?得问问这小色鬼!嗯……不过嘛……”望了一下眼前的“杰作”,月聆雪吐了吐舌头:“下手好像有点重了呢,他……应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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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音阁教学礼堂,头戴熊猫发圈、身穿女仆装的月星竹站在台上,面带着微笑,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人没有来按时出勤呢?”
虽然是问句,不过听语气,完全就是肯定句。虽然事实也很好辨认,因为就在正对着她的讲台的第一排位置,两人一桌的座位上,只有江琴一个人,另一个位置则是空的。很明显,凌天星没来,只要来神音阁看一眼就知道了——唯一的男生缺席,不显眼才怪类!
“虽然很想表扬他勇气可嘉,不过呢,连我的课都敢翘的坏孩子,可是需要‘看管’的呢!”依旧保持着“灿烂”的微笑,月星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只不过她对江琴讲了一句:“江琴同学,回去之后,让那小子到我这里报到。对于‘先驱者’,老师我可是要好好地‘疼爱’一番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