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良民教育,她见识到的大多是真善美的一面。
所以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躺在一个笼子里,供人展览。
——甚至,被人明码标价地贩售。
苏晚觉得无比恶心,她很想反抗,偏偏她不仅身体被缎带绑住,还好死不死地被何姑打过让身体乏软的针,苏晚想要动一下都很艰难。
虽然看不分明,但苏晚很明确地知道,这个空旷的拍卖台之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或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带着满满的恶意,甚至是淫邪。
苏晚觉得更恶心了,她有种想吐的冲动。
那双清澈的杏眸闪过一丝寒芒,苏晚咬了咬唇角,唇角渗出铁锈的腥味。
——她要是真被哪个不走眼的人买了回去,她就叫对方断子绝孙,再也做不成男人!
苏晚的身体动起来很困难,苏晚只好下意识地将脑袋往地面上靠了靠,尽力遮住自己的脸。
那些拍卖场上的看客自然注意到了苏晚的举动,因此大为不满。
原本就只能看到苏晚小半张侧脸,只能注意到半个细巧的下颔,还有那一点点樱色的唇。
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分明。
现在苏晚这种埋头的举动,就更什么看不清脸长成什么模样了。
这种看不到脸的感觉太挠心了!
简直就好像千百只小虫子在心里爬,无法除却的痒。
耀眼的灯光打在苏晚的身上,衬得那身改良旗袍愈发烈烈如火。
苏晚曲线美好,柳腰楚楚不堪一握,而那瓷白纤细的腿在开衩的旗袍下若隐若现,更像是一种无言的蛊惑……
她身体被缚,又卧躺在这只黄金笼子里,可不正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
明明还没看到脸,可是在场的宾客却纷纷口干舌燥起来。
这些人都非富即贵,私下早就不知道豢养过多少供自己玩乐的奴隶,可是在看到笼中那个女孩的时候,忽然就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心。
这只美好的金丝雀,一定得收入囊中,不能被别人抢走了!
……
过了许久主持人还没有让苏晚露脸的意思,四下终于喧闹起来。
一个坐在贵宾席里的中年男子率先就坐不住了,他冲到不远处的扬声器前,大喊了一句。
“主持人,我们的耐心可没有那么好!要拍卖就拍卖,还搞什么神秘!”
因为有了人带头表达不满,话音未落,整个现场顿时如同一锅被煮沸的水,到处都是抱怨的声音。
“是啊是啊!”
……
本场拍卖会一个极为隐秘的包厢里,此刻有两个男人在里面,一坐一站。
很明显,这两个男人是上下级身份。
站着的那个男人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样貌大约三四十来岁,他恭敬地低眉敛目,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自己主子。
而长长的丝绒沙发上,一个年纪足以当他儿子的男人雍容静坐。
他修长的手指间端着一杯红酒,即使不说话,也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气场。
这个年轻男子一身款式简洁的黑衬衣黑西裤,穿在他身上,却让人觉得胆战心惊,不敢仔细打量。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气氛越发迫人。
中年男子通过单向透视的玻璃,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拍卖台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