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和气地对她们说:“怎么,你们很饿吗?”
“是啊,官爷,我们已经半个月没吃过东西了,可怜可怜我们吧。”女人们同时悲泣,一瞬间,哭声震天。
听她们说饿得厉害,高昌和孙重山这才现这群女人一个个饿得骨瘦如柴,面色青黑,身体在寒风中颤个不停。
“别哭了!”被这群女人哭得心烦,孙重山脑袋大了,不禁厉声大喝。
听到这一声吼,众女这才掩嘴安静下来,只用畏惧的目光看着这个小将军。
“城市缺粮多久了,又是何等情形?”毕竟是河东军后勤主管,职业习惯使得高昌忍不住出言讯问。
为几个妇女七嘴八舌地说,城中半个月前就已经没粮食了,不少人都饿得没有力气,前天俘虏兵进城之后大肆抢劫,城中百姓早饿得没有力气,自然无法反抗。
这群妇女说,她们也是饿得遭不住,见乱军进城只能悄悄在家里躲藏了两天。等河东军进城,秩序恢复后,这才鼓起勇气出门,看能不能找些吃的。
听她们是来讨吃地,高昌摸了摸头,问:“你们的男人们呢?”
一听到他问起这个问题,触动了伤心事,众妇人都同时大放悲声。为那个女人一手抱着一只小得像猫一样的婴儿,一边抹眼泪说:“我家汉子饿死有一段日子了。我们这群姐妹家地男人不是饿死了,就是死在城墙上。官爷可怜可怜我们吧,给口吃的吧。”
高昌计算了一下,城中缺粮至少在十五天以上。按照正常计算,一个人不吃不喝,最多能挨七天,天又这么冷,只怕死得更快。
他笑了笑故意道:“干粮我倒是有些,不过我可不是善人。”
那个妇女一咬牙,拜道:“管爷,我们也不指望你大善心。若你瞧得上我们,就来选了回去,不管是做妾做奴,只要给块饼子就行。我们这些穷人,也不指望什么了,有条活路就成。”
众妇人也都同时跪到雪地上,用满是泪水地目光看着高昌他们。
高昌嘿嘿笑着伸出鞭子在那个女人下巴上抬了抬,吐了口唾沫:“庸脂俗粉,送我也不要。”他转头对孙重山一笑:“玩够了,咱们走。”
这一回头,却见众骑兵都沉着脸不说话。而孙重山则泪流满面地抱着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也是穷人家出身,想不到竟造了这样的孽!”
高昌面色一冷:“孙将军,注意你地措辞。”
孙重山抹了一把眼泪,从战马上跳下来,走到那个妇人面前,将怀中的干粮都掏了出来,放在她身前。
那个女人接过干粮,慌忙塞进嘴使劲地嚼着,一边吃一边喊:“小将军,你是不是要我了?”
高昌哈哈大笑:“孙将军,记得请我喝喜酒啊!”
孙重山不理他,对一众手下喊:“把干粮都拿出来,分给她们。”
“是。”众骑兵都翻身下马,将干粮一一分给众女。
“谢谢,谢谢。”
“谢谢好心地河东军。”
众女都是千恩万谢。
高昌撇了撇嘴,不以为燃地笑着说:“这样的女人城中多得很,就算要纳也得去弄富家大室的千金小姐和贵妇。”
“住口!”
“孙将军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我帮你挑选。”
“我说……你-住口!”孙重山将手放在刀柄上。
高昌见他满眼凶光,乖觉地闭上了嘴巴。
半天,等骑兵们将干粮分下去。高昌才道:“其实,你们不用这么麻烦的,杨大人已经下了命令,火调顺州军粮来兴庆府赈济灾民,估计现在已经快到了。”
“你说的是真的?”孙重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我经手的,我怎么不知道。”高昌笑了起来:“都说了玩玩而已,你却当真了,没意思,真没意思。”
孙重山欢呼一声,大叫:“大人果然是大人,杨大人果然没有叫我等失望。”
“幼稚的小子!”高昌心中好笑。
正在这个时候,三骑飞快跑来,为那人高喊:“我是保伏桥管制使,保伏桥各家各户百姓随我来,放粮了,放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