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马家,予睿招呼两人坐了下来。孟茶花虽不满二人深夜打扰,却碍于来者是客,他们二人又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便只得应了下来。</p>
很快,予轩和予睿聊起了家常。自从予轩回来后,难得和予睿如此亲近。予睿自然很高兴,一下子来了兴致,滔滔不绝起来。</p>
见予睿进入了状态,如锦便借口出去方便,悄悄地离开了。</p>
走到院子里,如锦见四下无人,就四处查看起来。她蹲下来寻找了一会儿,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下来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找到。</p>
院子很大,如锦咬咬牙,钻进了菜园子里。正是盛夏,菜地里很是茂盛。不小心踩坏了菜,她也顾不得了,大不了被孟茶花骂一顿,再赔点钱了事。菜园子最伸出,有一个废弃的小屋。破旧的木门几乎看不见缝隙,要不是上面挂了个锈迹斑斑的锁头,她根本认不出那就是门。如锦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敲了敲门。</p>
里面,凝汐已经放弃了挣扎,正昏昏欲睡之继,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一个激灵,自己没听错吧?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软软地爬向了门边。</p>
“有人在吗?”如锦见里面没有声音,又问了一句。</p>
是锦儿姐的声音!凝汐刚要喊,却发现嗓子居然哑了,发不出声音来。</p>
没有人吗?如锦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p>
凝汐伸出手,猛地拍起了门。她不知这扇门有多厚,外面会不会听见。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疲惫和手掌上的疼痛。只要锦儿姐能听见,哪怕一声也好。</p>
如锦刚走出没几步,隐隐约约听见了门响。她回过头去,来到门边,耳朵靠近了。没错,是有人!</p>
“汐儿,是你吗?”如锦忙问道。</p>
“笃、笃!”里面有规律地响了两声。</p>
“你真的在里面?”</p>
“笃、笃!”又是两声。</p>
如锦四处看了看,捡起一块石头去砸上面的锁。砸了几下,那锁纹丝未动。她又找了找,没有发现可以打开锁的东西。她朝里面喊道:“汐儿,你坚持住!我马上去告诉秦忆风,让他来救你!”顿了一下,见里面没有声音,她继续道,“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就还像刚才那样,敲两下门!”</p>
“笃、笃!”凝汐虚弱地靠在了门边,握紧了拳头又敲了两下。</p>
如锦的声音消失了,周围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寂静中。凝汐撑着眼皮,默默地等着、等着。锦儿姐发现了自己,忆风要来了。她一定要撑住,即使是最后一面,她也要见到他!</p>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倚靠在门上的凝汐也倒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抬起眼睛,看到的是忆风的脸。</p>
见到他了,她可以放心了。她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p>
“别睡,千万别睡!”忆风喊着,不住地拍打着她的脸。她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忆风一脸焦急。如锦也说道:“是啊,别睡,再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p>
悄悄地离开马家的院子,忆风把凝汐抱在车子上。自己刚要上车,却突然想起一事,对跟来的几个人耳语了几句。几个人得了吩咐,便离开了。</p>
车子开动了,忆风看着虚弱的凝汐,眼里充满了恨意。林予睿,敢动我的女人,我让你好看!</p>
马家,予轩和予睿还在不住地聊着。孟茶花母女早已支撑不住困意,去睡了。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谁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p>
这一聊就是天亮。予轩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告辞。转过身去,他的目光冷了下来:要是事儿成了,非要好好敲顺贵一顿不可。为了他这个朋友,他可是忍着厌恶和杀母仇人的儿子聊了一夜。</p>
予睿伸了伸懒腰,没想到这么快就亮天了。他刚走出门,却听孟茶花扯着嗓子嚷道:“哪个杀千刀的,把菜全踩坏了!赔啊!还我的菜啊!”</p>
“娘,”马媛儿在一旁劝解道,“园子里就一个破仓库,谁能进去偷啊!我看,八成是有野兽进来了,或者是淘气的孩子,要不谁放着菜不偷,专门踩坏啊!”</p>
“呀,会不会是革命党啊!”孟茶花猛然抓住了马媛儿的肩膀,“你还记不记得,咱的传家宝金佛头当时就藏在那里,还是让革命党给找到了!那么大个佛头啊,可值钱哩……”</p>
予睿没空理会她俩。他进了门,竖着耳朵留意着她们母女的动静。果然,孟茶花抱怨了一会儿,踩坏的菜也回不来了。她不甘心地弯下腰,把散落的菜叶一一捡起。马媛儿不解其意,却也帮着她捡了起来。</p>
“赏给你的好夫君了。”孟茶花把菜往马媛儿怀里一塞,离开了。</p>
予睿好不容易等到院子里没人了,才悄悄地溜到菜园子里。打开锈迹斑斑的锁头,开了门,只见女子裹着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他一愣,钱绣文?(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