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不是不能。但你现在不能后退，不能停在这里，只能上去。</p>
“既然没别的选择，那就强迫自己再来一遍！”</p>
李真还是摇头。</p>
月曦又劝了几句，还是没办法激发她的勇气。</p>
看来只能这样了。</p>
月曦站起来：“李真，如果你不走的话，我就不管你了！我先走了。”</p>
李真一听，立马睁开眼，脸上挂着两行泪水：“不会吧，你不会这么无情吧？”</p>
月曦淡淡地说：“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一起走？”</p>
李真动了动腿，腿好软，根本迈不动步子。</p>
月曦看她还是不动，再不多话，转身就走。</p>
李真在身后大叫：“不是吧，月曦，你真这么无情啊？”</p>
月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头也不回。</p>
“你走也行，把文崽给我叫回来！”李真的声音有几分受伤，几分赌气。</p>
月曦停步，微微回头：“我不叫。要叫，你自己给他打电话。”</p>
“你……”李真感觉自己要被她气死了。</p>
她现在两只手抓栏杆还嫌不够，哪有多余的手打电话？</p>
月曦又说了一句：</p>
“李真，其实，就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安慰你鼓励你，你觉得有依靠，才怎么都鼓不起勇气。</p>
“如果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会发现，你比自己想象的有勇气得多！”</p>
李真怔怔地扶着栏杆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p>
月曦说完，再不说话，再不回头，径直走到乐天和赵文身边。</p>
赵文见她一个人过来，惊愕得睁大了眼：“李真呢？她一个人在那儿？”</p>
月曦点点头。</p>
赵文急了，抬脚就要走。</p>
月曦手臂一抬，拦住他：“别去！你去了，她有了依靠，就还是不敢迈出一步！”</p>
赵文一脸担忧：“可是，她一个人……”</p>
月曦打断他：“她一个人，也会走过来的。听我的，再等一会儿！”</p>
此刻，赵文觉得，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子，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和从容。</p>
他犹豫了一下，选择听她的。</p>
李真扶着栏杆站在那里。</p>
往前看，是陡直的台阶和深不见底的悬崖。</p>
台阶尽头是被树木遮挡住的山壁。</p>
他们三人在哪里，看不清楚。</p>
往后看，也是陡直的台阶和深不见底的悬崖。</p>
还有他们走过的路，看不到头。</p>
看了一圈儿，头又有些晕，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又强迫自己睁开。</p>
月曦说的对，不能后退，不能停留。再怕，也要往前走！</p>
李真咬着嘴唇，先松开握着栏杆的左手，牢牢按在地上。</p>
长出一口气，再慢慢松开右手，飞快地按在地上。</p>
然后，毫无形象地，四脚着地的往前爬。</p>
十指用力，紧紧扣住石阶。</p>
甚至脚趾都在鞋子里弯曲扣紧，虽然扣不住什么，但可以增加一些安全感。</p>
山间的风吹过她的脸颊，呜呜作响，好像在吓唬她、推搡她。</p>
李真还是很害怕，但是害怕也没有用。没人知道，没人安慰。</p>
所以，她不再撒娇，不再哭泣，只顾往上爬。爬上去，就不用再害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