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我想皇上对河南府是如何知晓他的踪迹,定然是还有疑惑的。”年富直视田礼。
田礼怔住,手中的茶杯不上不下的放在哪。
“我、我,这跟我有什么……请藩台救我!”语无伦次的田礼终于捋顺了舌头。
年富皱眉佯装惊讶:“田将军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怎么会有危险?你可掌握着河南数十万的大军呢。”
田礼听闻此言竟直接跪了下去,年富却先一步拦住了这位都指挥使。
一抬头,田礼正对上年富那慈爱的目光,心里瞬间踏实了不少。
年富将田礼扶到座位上,没有再开玩笑,而是正色说:“田礼,你也不用跪我,求我。我既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权力赦免你。
是皇上知道有人向河南府暗通消息,也知道了这个人是你,但是他惜你是个人才,这才让我与方统领提醒你,不要再行差踏错了。”
田礼一愣,他原以为是皇上不知道,年富想抓他把柄,却没想到朱祁镇原来早已经了解了一切。
也是,有方达这位锦衣卫指挥在,皇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枉我还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是徒增笑柄了。
“那皇上可曾留下什么话?”田礼问。
年富摇头,将朱祁镇跟自己说的那句话,与田礼讲了一遍。
“会当家的媳妇两头瞒。”田礼默念一遍。
脸上露出恍然神色,这是让自己好好配合年富,把河南的事做好,只要听话照做自己也就可以安全了。
“末将以后定然以藩台大人马首是瞻!”田礼行礼说道。
年富这次没有再拦,安然受了这一礼,然后才说:“皇上临走前与我说:食民之禄忠民之事担民之忧。希望自此以后,你我共勉。”
田礼反复咀嚼这一句话,一时间感慨万千。
“皇上真乃太祖再世啊!年兄!受教了!”田礼叹服。
皇城文渊阁
“什么?皇兄将伊王斩了?”朱祁钰惊愕的一再确认。
却是一大早就被叫来议事,进来就得到这么重磅的消息,郕王已经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吓麻了。
上次几人仍在,只是多了一个面色憔悴的金英,两天时间在京城与洛阳间一个来回,着实是吃了大苦。
而骤然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光是郕王,就连胡濙、曹鼐都是一副死了爹的难看脸色,只有于谦较为平静。
“这个是河南送过来的急件,里面有简要的情况汇总,让你们心里有个准备。”金英拿出年富的奏疏。
紧接着又拿出朱祁镇的圣旨说:“这个是皇上的中旨,推荐年富为都察院右都御史巡抚河南;王骥升授靖远侯。”
几人对视一眼,只能跪地接旨,随即由内阁起草正事文件,司礼监紧急批红,发八百里加急快件分别送到湖广、河南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