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戈河是刚戈省的母亲河，也是全阿菲国第二大河流。</p>
在这条河上，有许多世代居住在河边的阿菲国人，以捕鱼、船运为生。</p>
布鲁是毕格迈族人，但他是城市毕格迈人。</p>
他父亲从小就将他送到镇上的学校里念书，一直供他去城市里上了高中。</p>
高考落榜后，他才回到了村里，跟着父亲跑船，帮沿途的村镇运送货物。</p>
从小在城市里生活，让他已经习惯了城市的繁华，回到村里后，他对一切都感觉到不习惯。</p>
他并不是瞧不起村里人，只是觉得他们愚昧可怜，包括他的父亲。</p>
村里人依然还保持着古老的信仰，家家户户都供奉着巨蛇阿佩普的雕像，早晚参拜。</p>
他父亲参拜得尤其虔诚，每次跑船前，都要向巨蛇阿佩普供奉祭品。</p>
他们每次跑船挣的钱，有一半都得用来购买祭品和香料，这让布鲁很不满。</p>
从小他就听父亲讲过巨蛇阿佩普的各种传说，但他一直对此嗤之以鼻。</p>
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他，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大的一条蛇。</p>
他不止一次的告诉父亲，人类已经发现最大的蛇，是泰坦蟒的化石，但即便是泰坦蟒，也不可能有巨蛇阿佩普那么大。</p>
如今世界的氧气含量，根本不可能让蛇长到那么大，而且如果真有巨蛇阿佩普，估计早就被人发现了。</p>
现在世界上最大的蛇，是印加共和国里的森蚺，凯罗市动物园里就有一条，他和同学去玩的时候见过，但也就七八米长，最粗的地方也只有路灯杆那么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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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巨蛇阿佩普，只不过是他们的老祖先偶然见过一条大蛇，然后以讹传讹，夸张虚构出来的形象，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p>
但每次父亲都对他的话不当一回事，反而叱责他上学都学傻了，连自己本族的信仰都丢了。</p>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跟父亲争论这个话题了，他感觉没有意义。</p>
今晚他们再次从刚戈河上游的金沙市拉了货，向着下游运送。</p>
父亲开船前，又专程跑去了附近的一座神庙，为巨蛇阿佩普献上了一万块菲币，以求平安。</p>
他没忍住，又发了牢骚，认为父亲是在浪费钱。</p>
这条河他们都跑了十几年了，别说阿佩普了，就连一条体型大点的蟒蛇都没见过，何必要把这个钱扔给神庙的祭祀呢？</p>
用这些钱多进点货不好吗？</p>
但父亲又把他骂了一顿，他一气之下，上船后就一个人跑到了船尾躲了起来，不和父亲说话了。</p>
往下游走是顺水，为了省油，父亲就关了发动机，让船被河流推动着，向下游穿行。</p>
这样一来，固然省油，但也增加了开船的难度，必须要时刻注意调整方向，避免船只打横变向。</p>
原本他是和父亲换班开船的，两个人换两次班后，就可以在天亮前赶到下游第一个大城市了。</p>
但今晚布鲁不准备给父亲换班了，谁让他把钱都丢给那个吃得脑满肠肥的祭祀？</p>
他自己有钱不挣，讲道理又讲不通，非要自讨苦吃，那就继续好了，累死他都活该！</p>
布鲁坐在船尾生着闷气，小船被河水推着，悄无声息的向着下游行驶。</p>
没有发动机的干扰，河面上一片平静，小船像是一片飘在河面上的落叶，随着河水的流动飘荡着。</p>
小船驶过一片河湾，布鲁父亲在船头调整方向，小船划过了一道弧线，绕过了河湾。</p>
河湾处的水草茂盛，草叶上露珠晶莹，被明亮的月光照射着，像是一颗颗珍珠。</p>
往日，驶过这片河湾，就到了布鲁和父亲换班的地方了。</p>
看着平静的河面被飘荡的船尾荡起的水波划散，荡起一道道波纹，布鲁叹了口气，准备起身换班了。</p>
忽然，他的余光看到了什么东西，从河面上一闪而过。</p>
他警觉的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了一道黑影，迅速的没入了水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