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满面笑容的抬起头，看着密集的雨幕中，如黑夜般的天色。</p>
他抿了抿嘴，道：“请师弟，在一旁观摩。”</p>
“好将那人的虚实，报予天虎山。”</p>
“日后，等师弟荣登天虎山绝峰时，记得教导后来之人。”</p>
“以身殉道这种事，真的很恐怖。”</p>
真的，很可怕。</p>
“别让他们，认为这种事很光荣。”</p>
“别像玄明老头一般，做一个颠倒黑白的大骗子。”</p>
闻言，冯少卿沉默了。</p>
他沉默的看着张道陵的背影，被雨水淌过的双眼渐渐发热，视线也越发显得模糊与朦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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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着脑袋垂下头，凭肉眼看着悬崖下方，漆黑的深渊。</p>
“你，想当第二个叶尘吗？”</p>
“对方，可不是魔。”</p>
“师尊，肯定也不会同意的。”</p>
“呵呵。”</p>
张道陵轻笑了两声，突然摇头晃脑起来。</p>
“我不做叶尘，难道要让玄明老头当荣叶？”</p>
“那人，与我道门为敌。”</p>
“我，却是玄明老头的大弟子，指定的未来天虎山掌教。”</p>
“当见我如此没本事，日后，他便极可能杀上天虎山。”</p>
“毕竟，这可是灭亡道门的最快途径。”</p>
张道陵侧过头，用眼角余光，瞥向了身旁的冯少卿。</p>
“反正若是我，一定会这么做。”</p>
“但，世事皆无绝对。”</p>
“若他本不愿与道门为敌，而我又已经挂了。”</p>
“那么，便只有师弟你来，告诉所有人真相了。”</p>
“所以。”</p>
张道陵微抬起头，仰视着头顶上，与千里外的西荒荒原上空的厚云相比，明显稀薄许多的乌云。</p>
他抿了抿嘴，深吸了口充斥雨水的冰冷空气。</p>
“以后的事，拜托了。”</p>
师弟。</p>
冯少卿微蹙起眉头，再次沉默了许久，方才弯下腰，向张道陵恭敬行礼。</p>
当他弯下腰的那一刻，倾落的雨水全都落在了他的背上。</p>
他眼中的热泪，也终于淹没了掩面的雨水。</p>
三日后，西荒边界，长河河畔上，一座营帐中。</p>
“战书？”</p>
有根看着手中，绘满文字的丝帛，微蹙起了眉头。</p>
“邀请我的？”</p>
“王。”</p>
距有根身前的桌榻不远处，站在红毯上的石脑，朝有根双手抱拳。</p>
他略躬起身，轻声着道：“送这张丝帛的，只是一个身穿甲胄的普通人。”</p>
“据他自己所说，这丝帛是道门天虎山掌教，座下大弟子张道陵亲笔所写。”</p>
“哦。”</p>
有根鼻间传出闷声，低头沉思了片刻。</p>
他眉头略微舒展，点了点头。</p>
“石脑。”</p>
“这个张道陵，是什么来头？”</p>
“很有名吗？”</p>
闻言，石脑略垂下头，暗自扯了下嘴角。</p>
他的语气依旧很轻，态度依旧恭谨。</p>
“王。”</p>
“张道陵这人啊，我也是第一次听。”</p>
“天虎山，我倒是听说过。”</p>
“不过，我去向军中各郡的修者打听了下，这个张道陵，好像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p>
“嗯~。”</p>
有根再次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丝帛放到了身前的桌榻上。</p>
“那，石脑，你说。”</p>
“我是赴约好，还是不赴的好？”（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