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熟后的粟米，浸过水后，泛着陈旧的褐黄。</p>
灰色的包裹表面，颜色黯淡。</p>
奴民们用竹子和木杆，从水中将绑着包裹的烂木捞到了岸上。</p>
解开裹布，布下的粟米让奴民们震惊。</p>
惊呼之声此起彼伏，不远处的游骑们冲了过来。</p>
骑兵到时，饥饿的奴民们，已经哄抢起了包裹里的粟米。</p>
游骑兵们拿起蘸过盐水的鞭子，重重甩向拥挤在一起，争抢着粟米的奴民。</p>
外围的许多奴民一哄而散，围着烂木抢着粟米一个劲往嘴里塞的奴民，却舍不得离开。</p>
鞭子落在奴民的身上，剧痛之下，奴民们转头顾望，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p>
“让开！”</p>
“快滚！”</p>
骑兵们大声的呵责着，奴民们毫不在意，游骑们纷纷跳下马匹，走上前去，伸出手拽起奴民的头发向后拖。</p>
嘴里狂嚼着粟米的奴民，在被拖拽的路上，双手尤自在身前乱抓。</p>
甩开手中的奴民，一名游骑大步向前，走到了烂木旁，蹲下身去，伸手捧起了烂木上的布裹。</p>
“唔！”</p>
嘴里含着食物，被甩到地上的奴民立刻从地上爬起身，此时他忘记了对方骑兵的身份，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p>
捧起灰布，看着粟米脸露喜色的骑兵，刚转过身，迎面就是突然冲过来的奴民。</p>
骑兵抬起脚将奴民踹了出去。</p>
奴民摔倒在了地上，他站起身，再次冲了上去。</p>
小心的将粟米裹在布里，迎着冲来的奴民，骑兵抽出了腰间的剑，将剑举到了其的身前。</p>
迎着发亮的剑尖，奴民停下了脚步。</p>
拿着剑的骑兵满脸喜色，眼中却有一丝愤懑。</p>
“将不听号令的贱民，全部带走！”</p>
抓着奴民头发的骑兵们闻言，将手中的奴民从地上拽了起来。</p>
用麻绳穿绑住奴民的双手，又用麻绳将奴民们牵在一起，游骑们引着奴民向木寨走去。</p>
阁楼中的空气潮湿，光线阴暗。</p>
底楼的阶梯，隐在黑色的阴影中，厅角的篝火，散着昏暗的火光，火中不停“噼啪”“噼啪”的散着火星。</p>
文短跪坐在阶梯尽头的地板上，脸庞在火光中忽隐忽现。</p>
双手捧着一包粟米的骑兵，低头跪在阶梯前。</p>
“粟米是你缴的，你们分一点，剩下的留给伤员。”</p>
转着头，文短瞟了瞟在骑兵两边，跪在厅堂边缘的偏将。</p>
“也分一点给亲兵们，下去吧。”</p>
“遵命。”</p>
跪在厅堂中的骑兵，抱着手中的包裹，转身离开了。</p>
“将军。”</p>
坐在厅堂左侧的离越，向文短拱起了手。</p>
“奴民闹事，该如何处置？”</p>
闻言，文短蹙着眉头沉默了片刻。</p>
“杀！”</p>
“遵命。”</p>
离越站起来，转过身走出了厅外。</p>
“奴民闹事，该如何处置？”</p>
木寨外，营房中的帅帐内，周篾跪坐在地板上，向周和拱起了手。</p>
“将他们赶回寨中，勒令守望寨门与望塔的士兵，加强戒备。”</p>
“遵命。”</p>
周篾站起来，转过身走出了营帐。</p>
当天夜里，有根在老地方眺望着两郡的驻地。</p>
安阳郡的木寨依旧，营房依旧。</p>
定边郡的石屋依旧，木寨外围的几根木桩的尖端，却用木棒插着数颗人头。</p>
黑夜中，木寨内的火光稀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