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大帝的威严,犹如触龙之逆鳞!
少女不管不顾,继续道:“什么大帝什么神仙,全都打下来!”
又蹙起眉头:“我为何要叫他们大帝,我为何要叫他们神仙?”
忽然雀跃地笑了:“是啦,我叫他们胆小鬼,哈哈哈,专门挑你大战过后偷袭,胆小鬼啊胆小鬼,哪里有这么胆小的大帝跟神仙呢?”
她的声音淹没在一众声音里,可天上的几位哪里有寻常人,全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无忧支起身子,脑后原本是伪装的神光消散了,身上的道纹也不见了,席地而坐,丝毫看不出半点大帝的样子,就连之前的法则气息也消失了,似乎就是一个凡人般。
听闻下方大逆不道的话语顺风而来,拔开酒壶笑饮一口:“胆小鬼啊胆小鬼,嘿,神仙皆是胆小鬼”
说来也怪,分明付青锋方才一饮而尽,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了,此刻到了无忧手里,又盈满了清酒。
无忧喝完酒,对着付青锋哈哈大笑:“是了,神仙皆是胆小鬼,这姑娘说的对极了!”
其余三位大帝,却不这么想,目光投将下去,刺得遥隔万里的萧竹觉得自己仿佛正对上一堵山般。
少女挺着胸脯,面色惨白,几乎不能呼吸,却还是艰难道:“你们怕了,若不是怕,何苦逼视我来反驳呢?”
付青锋冷哼一声,气机猛地生发而出,逼得三位大帝不得不转回视线。
萧竹又在惜花岛上笑起来,对着身旁一干不敢言语的同门道:“你们看,还是我的大忽悠厉害!”
可触目所及,却只有恼怒。
一女修再也忍不住,对着平日里颇为喜爱的小师妹大声呵斥道:
“你可知你差点害死我们?!”
此语一出,岛上再也压不住了:
“管你的情人再怎么厉害,那几个大帝要杀我们,如屠猪狗!”
萧竹呆呆地向后退了两步,平日里和煦的师姐们似乎此刻全都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恶鬼。
灵瑶走了出来,长叹一声:“徒儿,赤子之情,你心无忌,可这世上,又岂能无忌呢?这回只是个警”
“不!”
萧竹极娇嫩的面上流下一滴极清的泪水:
“我们不是受了他的恩惠吗?他不是赢了吗?我们不是要追随他吗?”
灵瑶还未待说话,萧竹继续追问道:
“师父,他将那么宝贵的大道感悟给了你,你就只是远远地观望,什么也不做吗?”
灵瑶面色复杂,叹道:“自然啊,顺其自然,如今大势复杂,一步错便是深渊,只能如此了”
萧竹抹干净眼泪,气鼓鼓的像只炸毛的猫,指着惜花岛上众人,指着整片天地:
“可我听来,只有说那几个人传奇的,说他们怎么怎么厉害,多么多么天骄,没有一个人给他助威的!”
少女声嘶力竭道:“我只要我一个人,我只有我一个人,你们无数人都不看好他嘲笑他,之前也是,现在也是,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呢?你们要的神通秘籍,他不是见面就给了吗?为什么现在就忘了呢?”
她猛地丢出一块令牌,是朵桃花状的木牌:
“这惜花岛我不待了,你们原也与那些可恶的家伙并无不同,更加可恶!”
“明明他能带给我们的更多,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却为了所谓的风险甘愿放弃!”
“哼,你们都不敢给他喝彩,怕那些压迫着剥削着无数修士的大帝神仙,我却不怕,我一人给他喝彩就足够了!”
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灵瑶伸手接过那块牌子,轻声唤了句:
“竹儿”
萧竹原本转身欲走的身子停在原地,眼角带出一串晶莹的露珠,却并未回头:
“师父,竹儿此生不敢忘您大恩,可是”
灵瑶笑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去吧,我们这里容不下你,你不该埋没在惜花岛了,我们只是迂腐的趋炎附势之辈,永远也难以寸进了自然之道,也许并不适合你,去找你的道吧”
萧竹咬了咬银牙,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
飞花,载着我的身,明月,传着我的心。
从未有过的自由,风在轻抚我的灵魂,我想要歌唱,我要去寻找我想要见的那人了,无论世人是骂他还是赞他,无论他是成是败。
一席飞花载着花一样的少女在苍茫大地上飞驶,来到了一处插满断剑的荒凉大地上,破碎的四分五裂的大地,零落的寂寥的断剑。
抬头是当空皓月,有目光从月上传来,那么温柔那么笑意盈盈,我知道你不是残忍冷血的魔头也不是无情无欲的圣人,你就是你啊!
萧竹大声地对月,对天喊道:
“知道我为什么爱着你吗?”
天上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因为我忽悠了你。”
萧竹撇着嘴:
“错了,因为你是你啊!不是魔头也不是圣人,是个忽悠人的大混蛋!”
那声音又笑着问道:
“知道我为什么爱着你吗?”
萧竹也轻飘飘地回道:
“因为我聪明啊!”
天上的声音伴随着风雷的怒吼,无尽的咆哮响起,神光、火焰、法术
炽烈的光焰与剧烈的爆炸几乎掩盖了一切,可萧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声大笑:
“因为你是你啊!无论旁人怎么说怎么做,你也还是那个小聪明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