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的手臂僵在半空中,不知是该收回把玉佩放入怀里,还是该伸出去让它回到它已经待了十多年的地方。</p>
洛天仔细看着席空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似乎慢慢地与记忆中儿时的那张脸混合在一起。他突然觉得世间很多事情都如同这张脸一样,在记忆里与其他的东西缠绕在一起,越缠越乱,最后终成一个死结。洛天想要抽出腰间的软剑,把这些死结分割成一小段,想来也是一件极其痛快的事情,只可惜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而已。</p>
洛天把玉佩放进怀里,然后玉佩便与早已在他的怀里待着的令牌相撞发出了一阵短促的哐当声。</p>
听到这种声音,洛天忍不住笑了,不管是令牌或是玉佩,它们总是能在兜兜转转之后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上,这也算是一种缘分,是不是?</p>
席空说道,“令牌已经无用,可以扔掉了。”</p>
“嗯?”洛天不明白。</p>
席空解释道,“之前顾继学派了很多人把洛家庄翻了一个底朝天就是为了找到令牌,用来打开一个以精钢制成的匣子,里面放着前朝的玉玺。顾继学想要造反,可是又怕背负骂名,所以想要借助前朝的名号来给他自己立一块‘贞洁’牌坊。最近几日,顾凌寒就快要把顾继学逼到一个绝境上了,所以顾继学一门心思都扑在解决当下的困境上,哪里还有心思寻找令牌。”</p>
洛天问道,“放着玉玺的匣子呢,现在在哪儿?”</p>
“在顾继学手里。但是只要钥匙在你这里,无论匣子在谁的手里都一样,没有人能打开它。前朝皇帝怕是知道后人要拿这块玉玺生事,所以亲自命人打造了那个匣子,也算是颇有远见。”</p>
洛天还有一点不明白,“顾继学为了造反需要令牌,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之前席大哥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令牌,这又是为何?”</p>
“顾继学想要得到前朝的玉玺,而我恰恰相反,我想毁了它。朝廷中可以出现一个想做皇帝的顾继学,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有必要早早地毁了这些可以激发人的权力欲望的东西。”</p>
洛天认为席空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席大哥刚才说令牌已经无用,可以扔掉,莫非席大哥不想毁掉前朝玉玺了吗?”</p>
席空点头,“那是因为我想通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约束别人的行为上,还不如以史为鉴,当以治国。”</p>
洛天只是在一旁不住地点头,似乎是明白了,其实他却什么都不懂。因为席空说得太高深了,洛天的理解能力根本就跟不上。</p>
“练功时间到了,跟我来。”席空重新戴上假脸皮,然后向外走去。</p>
洛天跟着席空,突然问道,“席大哥,你的真实容貌看起来很稚嫩啊,难不成你和我同岁?”</p>
因为太佩服洛天的胡思乱想,所以席空忍不住笑了。而洛天则在看到席空笑了之后也跟着笑了很久,心里却不免想道,若他总是能把席大哥逗笑那该有多好。</p>
席空靠近洛天的耳朵,小声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吓得洛天一个哆嗦,“真的还是假的?”</p>
“你猜?”</p>
“不猜了,我信还不成吗?”</p>
两个人来到练武的地方,席空背手站立着,对洛天说道,“我不还手,你可以用任何招式,包括咬、抓等来对付我。若你能让我把腿抬起来一只,我便算你赢。”</p>
话音落,洛天便迫不及待地冲到了席空的面前,从腰间抽出来的剑也被他耍得很漂亮。但是花招居多,并不实用。席空三两下便把他挡了回去,别说是腿,就算是别的地方,洛天也没发现他究竟是如何出手的。</p>
席空皱眉,“把你最拿手的招式耍出来,不要像个小姑娘似的,连耍个剑都没有一点气势。”</p>
洛天气极,居然被人比作小姑娘,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洛天在空中一个翻身旋转,气势汹汹地向席空扑了过去。</p>
“不行,出手太急,乱了方寸。”席空再次把洛天逼了回去。</p>
“不行,招式太多,杂而无章,别玩这些假把式。”</p>
“不行,出剑的速度不够快。”</p>
“……”</p>
洛天一次次地扑向席空,又一次次地被打了回来。直到两个时辰后,洛天实在是累极了,直接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