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鸿刚送走冷府小厮,就接到了悦娘递来的话,一时呆站着想出了神,武思慎对清江侯府的关心异乎寻常,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是因为看上了清江侯府大娘子,俞大娘子和武思慎……确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可这原本好好的两对佳人竟要被姑母的好高婺远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蒋鸿错着牙,只气的胸口一阵阵闷气,当年若不是姑母,自己又何至于错过她,错过这天底下最美满的姻缘?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再坏了这两桩亲事!蒋鸿团团转的飞快,原地连转了十几圈,突然停住,抓住长衫,连奔带跑出了府门,直奔出去寻伯父蒋相公。
蒋鸿屏退众人,三言两语将蒋郡王妃托方夫人求亲武思慎的事说了,看着微微拧眉的蒋相公问道:“伯父不知道这事?”
“嗯,”蒋相公声音里透着丝不悦,武思慎这位朝廷新贵突兀而出,虽说他与鸿哥儿交好,可这位武二爷源自温国公府,据说又与五爷交情匪浅,未来前程如何,对蒋家、对鸿哥儿是好是坏,这会儿下断言还太早,稳妥起见,对这样的新贵,可以近却不宜亲,怎么能和他这么冒冒失失攀上了儿女亲家?南宁郡王府这位姑奶奶总是这样自作聪明,这样只会坏事的小聪明,有还不如没有呢!蒋相公又想起嫁进东阳郡王府的林雯,心里一阵烦乱,可这是人家林家的家事,哪有他发话的份儿?
“我不是交待过你,如今的季天官府非比寻常,让你阿娘和方夫人交往时加倍慎重,以免有什么失礼处让有心人抓了把柄,你难道没跟你阿娘说?这结亲有结亲的规矩,一不托人探话二不相看,就这么托了方夫人把草贴子扔到人家府上,这不是拿季天官府强压人家吗?人家满意还好,万一另有打算,岂不要怨愤到蒋家头上?”蒋相公不好责备蒋郡王妃,一股子烦气发作到了蒋鸿头上。
蒋鸿眉头紧蹙:“伯父,这亲事只怕不妥。”蒋鸿顿了顿,好象是斟酌怎么说才合适:“太子爷一到北边,就调武二到身边侍候,后来又委了陌刀队重任,直到太子回到京城进了禁中,武二随护在太子身边片刻未离过,有一回我也随侍在太子身边,太子说起武二的婚姻,说‘你自小少人关爱,回去京城让老五好好给你挑个性情柔婉、知冷知热的贤惠媳妇’,这话虽是闲话,可照太子的脾气……”蒋鸿锁着眉头没再说下去,蒋相公一下子站了起来:“真有这话?”没等蒋鸿答话,又显的有些急燥的接着道:“这是犯了大忌!太子有吩咐,你又听到了……这话怎么不早说?方夫人是你阿娘出面请动的!这事!你阿娘,你,怎么脱得了干系?你姑母这几十年半丝长进没有!还是这样自作聪明害人害已!”
“姑母也有她的难处,”蒋鸿体贴的替蒋郡王妃解释道:“原本靠着东阳郡王府,凡事都能指望叶家,如今叶家指望不上了,姑母手头能用的也就是阿珂的亲事,姑母说过好些回,两个表哥读书上虽说差了一点点,可论为人做官,在亲戚里头也不比谁差,不过少个机会。”
“不过少个机会?哼!她真是糊涂到顶了!”蒋相公气的重重拍了下高几:“听她这话意,林家那两个百无一用不成器的倒比你还强了?听听这话!就是少个机会!那林家一窝子有人知道什么叫机会?”蒋鸿苦着脸陪笑叹着气:“伯父别因为这个生气,这门亲事怎么办?您看要不要我去一趟五爷府上,请五爷出面回转回转?要是五爷肯出面,这亲事勉强也算是五爷张罗的,就怕五爷……”
“不用!”蒋相公背着手来回踱着步,仔仔细细想了想摆手道:“这门亲事不合适,阿珂那性子,是性情柔婉、知冷知热的贤惠人?那不是笑话么?再说,林家若真和武二结了这门亲……”蒋相公眼眶微缩:“太子心思深沉不亚于官家,只怕他会往深处想,这一想……于你、于蒋家只有坏处!你不用管了,我这就去一趟季天官府上,好好跟他解释解释这事,就算不能让方夫人出面收回草贴子,也得把蒋家从这件事中摘出来!还一件,你回去跟你父亲说一声,你阿娘任人唆使,竟做下这样于你于蒋家有大害的事,让她收拾收拾回祖宅住上一年半年好好思过!”
“是。”蒋鸿先沉声应了,抬头看了眼蒋相公:“姑母一心一意要给林家两位表哥寻机会出人头地,就算这门亲事不成,姑母必定要打别的主意,姑母那边,要是能有个人过去劝一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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