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淮南王是有大学问的老婆子可不敢指教他,”说完,太皇太后微睁双眼,看了一眼长公主,一笑说道:“丫头你啊,自小心里便难藏事情,说吧,究竟是有什么事情?我就道你这鬼丫头没那么好心,来看望老太婆。”
“母亲~”长公主不依地娇呼道:“女儿真心实意探望母亲,哪里有别的打算,您可是错怪女儿了。”
窦太后哈哈一笑,年事已长的她,也只有看见爱女的娇态,内心才能真正的开怀。
长公主见母后没有责怪之意,而且看上去心情不错,机不可失,于是见机开口说道:“要说有事,倒还真有些事情想问问母亲。”
“说吧,鬼丫头,”太皇太后微笑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咱自家人的家事。几个月前,窦婴表哥有个门客被人在长安街头害了,现场留下个鬼脸。前些天表哥派灌夫来拜托我,进宫问问母后,是不是您不满他参与新政推行,所以派人处了他一个门客,对他略施警告?”
她话音刚落,就见太皇太后脸上已经阴云密布起来,看来是动了火气,给长公主惊了一跳,忙问道:“女儿哪里说错了话,惹母亲动怒了?”
太皇太后却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而后开口说道:“我不是气你,而是气这个不争气的窦婴!”
长公主不解道:“世人都赞扬表哥贤明,为何母亲说他不争气?”
“哼!”太皇太后冷哼一声,说道,“我看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复’,我之前也以为这窦婴天资聪慧,为人机敏,是个可塑之才,待我百年后,窦氏全族兴衰,可以托付给他。没想到,他竟然越来越倒退,如今竟然目光短浅至此,实在是气死老身了!”
她越说越气,甚至开始咳嗽起来,长公主和陈皇后赶忙上前,忙不迭地给她轻拍后背,按抚胸膛捋顺气息,口中还安慰道:“母亲别太过动气,当心凤体。”
不多时,太皇太后恢复如常,长公主便接着问道:“母亲说表哥目光短浅,那表哥是哪里做得不对了么?母亲还是给女儿讲讲,回头我再提点下表哥,咱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太皇太后又是叹了口气,说道:“何止目光短浅,简直错得离谱,我如今还在,尚能提点提点他,我若是不在,他又该奈何?”
她又抬眼望向远方,仿佛看见什么一般,眼中满是萧索,这一刻,她老态尽显,再难见那帝国女主的威仪。只听她落寞地说道:“我窦氏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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