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听了卫青的话,点了点头。他也听说过李延年之名,只是未曾见过本人,知道此人乃是音律高手,由于犯法受了腐刑,所以在宫中养犬。武阳侯本就是皇亲国戚,而且习惯游冶声色,所以在此与这李延年嬉戏,也是情理之中。
李延年回头示意琴后女子,女子心领神会,双手轻拂,如珍珠落玉盘般的琴音便悠扬而起,他伴随着这优美琴音,开口婉转唱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在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屋内众人听了这美妙歌声,全都沉浸其中,这歌声描述得乃是昔年周幽王宠妃,绝代美人褒姒的故事。幽王倾尽天下,调戏诸侯,只为得美人一笑。歌声袅袅不绝,众人皆心生感觉,那褒姒之美,也该同这歌声之美一般无二。
李延年唱完,众人仍然未脱歌中意境,一时间沉浸其中,屋内鸦雀无声。末了,田胜一边抚掌,一边向那名唤“长卿”的正坐青年感叹道:“李君这歌喉,正该配长卿的佳赋,本侯对二位合作之作更是期待了!”
那“长卿”马上施礼道:“到我二人完成之日,定请君侯第一个欣赏。”
田胜哈哈大笑,连说几个好,他转头看向张骞,笑着说道:“久闻张郎官天子近臣,本侯自是神交已久,但是一直缘悭一面,今日得见郎官,便以李君延年的绝妙歌喉作为礼物,赠与郎君。”
张骞行礼谢道:“下臣冒昧来访,仍得君侯厚赐,心中实是感佩。”
田胜闻言,笑着摆摆手,接着说道:“我来给郎君介绍,这位是李君延年,这位长卿兄呢,乃是长安有名的大才子司马相如,想必郎官也听过他的大名,长卿的歌赋之精美可以说是冠绝中原,精巧绝伦了。”
司马相如赶紧行礼拜谢,说道:“君侯谬赞,长卿愧不敢当。”而后转头对张骞说道:“草民得见郎官,实是幸甚。”
张骞确实听说过司马相如的大名,甚至天子都曾对他意气风发地说过,若是他日成就一番伟业,定先让司马相如作赋庆贺。张骞也是读书之人,能有幸结识这等惊才艳艳之辈,也是十分高兴,所以也对司马相如郑重行礼。。
众人相互认识之后,田胜又笑着道:“如今郎官是天子身边红人亲信,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只是恕本侯愚钝,不知郎官自称是我的旧识好友,郎官非要来见本侯,究竟有何贵干啊?”
张骞再度行礼,郑重说道:“臣下此来,确实是有要事要请求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