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自缢而死对李过的打击很大,尽管他知道母亲之所以选择自缢,就是不愿意拖累自己,可是李过心中的内疚还是久久挥之不去。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做出任何不冷静的事,那样会把小叔连累,小叔的身上还背着命案。
一切收拾停当,李过问出了自看到母亲自缢之后的第一句话:“小叔!额们去哪里?”
“造反!”
这句话说出来后,李鸿基忽然感觉自己的脑海里灌入了许多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知识,潜意识里一个声音微弱地说道:“当你决定造反之时,就是我与你融合之际,多了我的记忆,但愿你能改变你原本已有的轨迹,我去也!”
“你要去哪里?”别看李鸿基似乎很烦鬼魂在他脑子里挤兑他,可是鬼魂每次都能预测准确,而是一些话听起来不顺耳,事后想起来却又非常的对。短短几天时间李鸿基已经对鬼魂产生了依赖。
“我已经成为了你,从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所思所想就是我的所思所想,本来我们就是一个人,只是来自不同的空间。”
听到鬼魂说他成了自己,又本来就是自己,李鸿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脑海里多出的那些见识却又是那么的清晰可见,让他现在很想大喊一声:‘额要打破这世间的一切枷锁!’
从李鸿基看到嫂子吊在房梁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坚定了造反之心,这贼老天已经把人逼得活不下去,不造反还有活路可言吗?
李过对小叔说出造反二字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他本就是个沉默寡言之人,现在母亲以这种方式故去,让他的精神备受打击。他现在只想尽块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当流民也好,造反也罢总比活活饿死的强。
将母亲埋葬好之后,二人一人拎起一条驴腿,李过操起自己的那把大枪跟在李鸿基的身后走出了大门,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走,就走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
二人又从李鸿基家里将煮熟的驴肉包裹起来,这些熟肉在野外,要比银子好用多了。一切准备停当二人便趁着夜色出了村寨,走到了空旷之处,李过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悲伤,跪倒在地对着村寨的方向叩首嚎哭:“娘啊!”
李鸿基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发泄着心中的悲伤,没有上前阻拦,心中的悲痛发泄出来对身体有好处,不然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出病来。
哭了一会儿,李过渐渐地止住悲声,李鸿基上前扶起他说道:“过儿!嫂嫂的死额有责任,若不是看到额把你叫出去,嫂嫂也没有机会寻短见。”
“小叔!和你没关系,就算你不来,额娘也不过是多撑两天的事,活不下去了呀!”
多么无奈的挣扎,一句活不下去了,道尽了多少辛酸,鲁迅先生说翻开史册看到的不是仁义道德,而是满篇的吃人,把人活活的逼死,这不是吃人又是什么。
李鸿基叹了口气,咬着牙说道:“活不下去,额们就打下一个活下去的世道。”
“小叔!那额们准备去哪里?”
“回来的路上,额遇到了一位好汉,那好汉叫种光道,是白水王二的手下,想要邀请额去入伙,额当时惦记着回家见你婶娘,便没有答应他,临分别时种光道还给了额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