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不是正常人随随便便就能想到的事。
林叶想到了粮食不可能离开阳梓城,进而想到了谁能最合适又最有用的配合拓跋烈的计策。
十几年前孤竹这边就已被拓跋烈逐渐收买控制,那么最合适配合他的人,只能是孤竹国君信任的人。
没有什么人,比太监更合适。
林叶不是碰运气,去一个一个查十年来离开皇宫的人,而是直接查哪个地位最高。
“粮食在哪儿?”
林叶问。
月晋中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很惶恐的回答:“粮食,当然应该是在粮仓里。”
林叶因为他这个答案,不打算继续问他粮食在哪里了。
他问:“谁和你接头?”
月晋中:“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后边的话还没说完,花和尚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然后手撕了月晋中的一只耳朵。
林叶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血液喷流的场面,似乎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花和尚又问:“我现在松开你的嘴,你可以不喊吗?”
月晋中不能。
太疼了,太怕了。
花和尚有些不开心,于是他手撕了月晋中的另一个耳朵。
然后他俯身,抓了月晋中的手,咔吧一声直接把月晋中的一根手指掰断下来。
下一刻,他把这根手指对准了月晋中的耳朵眼。
花和尚说:“你可以喊,我也可以让你听不到你的喊。”
月晋中开始点头,疯狂的点头。
花和尚松开捂着月晋中嘴的手,然后把那根手指塞进月晋中嘴里了,他一手按着月晋中的头,一手托着月晋中的下巴,帮助月晋中把那根手指嚼了嚼。
花和尚说:“我刚才说过了,你喊,最多只是让你受的折磨更大一些,你配合,下场肯定比不配合要好。”
他低下头,此时倒是像是个慈悲的佛像,语气温和的对月晋中说:“我家大人不喜欢一个问题问两遍。”
月晋中疼的满头是汗,嘴里还都是血,他趁着这会儿把嘴里的手指啐出来,然后抬头看向林叶。
林叶还是那么平静的看着他。
月晋中嗓音发颤着回答道:“我确实不知道粮食去哪儿了,此事我并未参与,请大人相信我,我句句属实。”
花和尚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
月晋中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回大人,我刚才还与拓跋烈一个手下街头,我只知道他姓梅。”
花和尚问:“人在哪儿?”
月晋中回答:“我不知道,每次他都是派人来找我。”
花和尚叹了口气。
他这一叹息,月晋中吓得哆嗦了一下。
“大人,我确实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不可能让我知道。”
花和尚道:“那你再仔细想想,还有谁与那位梅先生联络,或许知道梅先生在哪儿?”
月晋中立刻回答:“前大内侍卫副统领秦松应该知道。”
花和尚:“非要让我逐步的问才好吗?问你是谁,再问你怎么找到他,你难道自己不能仔细说?”
月晋中点头如捣蒜,那满脸满嘴都是血的样子,看着确实很吓人。
他说:“秦松如今在城中开了一家米行,就在灌云街西头,如果不出意外,他此时就该在家里才对。”
林叶起身。
花和尚对月晋中笑了笑:“谢谢。”
然后扭断了月晋中的脖子。
丑时之后,【角】觉得自己可以回去了,他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在想,自己见到梅落乌的时候应该怎么说,才会不那么伤梅落乌的自尊心。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疏忽了什么。
毕竟他不是一个真的蠢货,他只是不喜欢被所谓的读书人轻视。
当他冷静下来后,他开始自责。
一刻之后,他看到了已经惨死在客厅里的月晋中。
所以他立刻折返。
他才要离开,就看到客厅后边亮起来一团微光,只是闪了一下。
他小心戒备,却看到梅落乌从后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刚刚点燃的烟斗。
“梅先生......”
【角】叫了一声,语气里一半是服气一半是愧疚。
梅落乌道:“不必在意。”
【角】问道:“先生猜到了林叶能找到月晋中,为何不提醒?”
梅落乌回答:“因为我也想杀他,但我懒。”
说完后转身。
“走吧,大概秦松那边,应付的时间会久一些,我们还有时间......去找个开门早的铺子,吃一口热乎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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