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邹天子忽然睁开眼,转头微笑道。
时天顿时一惊,又把脑袋垂下去。
邹天子轻轻笑道,“孤王知道,你一定在想这些皇家之人心里大都变态。上有小六那畜生,现有寡人。这类皇家之辈,大都变态得紧。”
时天脑袋垂得更低了,这类隐讳天子都敢直言,他倒是想说就说了,可是听了之后的自己呢?这种话又有谁敢接?
时天轻轻咬住了舌尖,连忙使自己镇静下来。天子当晚放过自己,按理来说他是不会对自己动杀机的,可难保他不会反悔。这类人物,出尔反尔谁又能把他如何?
邹天子忽然又笑了两声,似乎是洞悉了时天的想法,温和地道:“你不用担心,如果寡人要杀你,你已经死了。”
时天终于按捺不住,抬头迎上天子的目光,道:“那陛下究竟为何?”
邹天子转头,忽然一抬手指向这片森林,却说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
“这是孤王亲自栽种的森林,里面有说不清的蛮兽,寡人敢说,孤王这片森林绝不弱于十大险地任何一处。孤王二十三岁带领六万人马杀入妖族,斩妖族之王御守,救吾国人民十三万,坑杀妖族四十万。他的头颅现在就在这块森林之中。”
他的身上忽然显出了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乍然之间,整片世界剩下的只有一人。
“吾邹国成为天下霸主,令六大国俯首称臣,靠的是什么?是气度!是势力!是钱粮!是吾国子民!”
“吾心中既能容天下,难道还容不下尔等?”
邹天子转过身看着时天,忽然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就如突然起来的一阵春风拂过人的心,时天被这强烈的反差难受得紧。
“不过,你总得显现出你的本事。”
时天道:“怎么做?”
邹天子一指森林中一颗古老的树,树干上坑坑洼洼,似被人用工具生生凿出印迹来似的。
“这株树乃吾国守护自魔界取来,孤王自十岁起开始击打此树。现在,让寡人看看你真正的本事吧。”
时天看了一眼那棵树,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邹天子,轻轻道:“不干。”
“不干?”
“不干。”
邹天子的涵养功夫在这一分钟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只见他神色如常,微笑着问时天:“为何?”
时天轻轻道:“从小,我大哥就跟我说过,拥有的法术,法宝,神通你可以用来杀人,用来救人,用来照亮,抑或其他的什么,只要有用处都行,可只有一点,绝不是给人看的。”
邹天子一怔,忽又笑了出来。继而看向远处森林,眉眼紧紧扭在一起,不知在想什么。
天子不说话,时天也沉默下来。转头看向这片森林。
这半个月来,时天也恶补了一下现在的知识、常识。
有所谓的十大险地,人间一处,玄界五处,魔界三处,有一处无人知晓。里面数不清的妖魔鬼怪,埋藏着说不清的法宝心经。更有传说十大险地原是一处葬骨地,因凶气太盛,幻化成妖,被一神秘人物打散身躯,分为十地镇守。
可这些传说太久远了,谁也不知是真是假。时天当下心想,既然连邹天子这一不能放弃世俗之人都能创造一片胜似于十大险地的地方,那这所谓的十大险地本事也有限的紧。
当然了,前提是邹天子没在自吹自擂。
就在此时,邹天子却已经转过身来,盯着时天道:“你去帮我做件事……”
……
时天回到住处的时候,脑袋还一直嗡嗡作响。他把自己扔在床上,四仰八叉,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已经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以邹天子那样严肃的神态口吻,让他去杀人放火什么的时天都不会奇怪,可谁知道他居然让他去做这么一件欢天喜地的事。
“你去帮我做件事,你准备一下十天后启程去神虚观,你此次的目的就是把观主的义女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