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窗外飘来阵阵再熟悉不过的旋律,每周周末的清晨,楼下的阿姨总会放着这首歌。
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我跟在她的身后上楼梯,只能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她曼妙的背影,还能听见那抽泣的声音,感觉是我见犹怜。
走到六楼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缓慢地从包里抽出钥匙,昏黄的灯光正好打在她的侧脸,这一刻,我清晰地看见一颗泪珠滴落在钥匙上,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容貌,她就消失在我眼前了。
后来的这些年,她时常放着这首歌,也许这就是那天晚上她哭得那么伤心的原因。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听这首歌,只记得是在很小的时候,可能因为旋律太好听的缘故,很快就记得了,但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不过是首好听的曲子。
到后来的这些清晨,我不自觉地跟着楼下的音乐哼唱起来,它就像子弹,打进了你心坎里,抽搐着、疼痛着,即使子弹取了出来。
那是一首在我出生一年后,李宗盛作曲填词的经典曲目,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名副其实是一首老歌,却写出了无数后辈的心声,有些痛苦正好雷同、不分辈分。
他又出现在我昨夜的梦里,我们一起放学,在漫步送我回家的路上,我们说着要一起到游乐园玩,我们热烈讨论着要玩什么,说的甚是欢乐……一下子,梦就醒了,起来的时候,只有“梦醒时分”的音乐和一心的落寞。
举得起放得下,是举重;举得起放不下,便成负重。可惜,爱情都是负重的多。
高考放榜了,又是一个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日子,我成了愁家。
霍怀新满怀欢喜地跑到我家楼下。
“曼璃,怎么样?我考医学院没问题。”他气喘兮兮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期盼和喜悦。
这一刻,我忽然不敢告诉他,更确切地说,是不忍告诉他。
我勉强露出了笑容,“挺好的。”
“那实在太好了!”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而我,真的不想残忍地说出真相。
我到底是不忍告诉他,还是不忍告诉自己要去接受事实?
他满心欢喜离开了,我满心落寞回家了。
在他家的那头,本是喜家。
“报医学院?你什么时候有从医的想法的?不是说好从商的吗?我不管,你给我好好地读工商管理。”霍怀新的父亲气急了。
霍家是生意人家,从霍怀新的爷爷那一辈就开始从商,生意不算非常浩大,但霍怀新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