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挽尘毫不犹豫摇摇头:“吾乃书香门第,读圣贤之书,也算是德高望重之人。只因你几句废话就跟着你做造反之事,着实让老夫为难,一旦失败,半身名声就将付之一炬,老夫世代书香之门也将因此为世人所唾弃“。
“此事我看没什么好商量的了,你请吧,我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当然你如果不信任老夫,大可把挽尘居上下全灭口”。
这一下给急的都忘记用那些酸腐的文言词,直接用上了白话。
郑曦郁闷的吐血,开始看情况觉得应该会蛮顺利的,哪知直接给拒绝了,特么我敢杀你吗?虽然你在这小小山村里做先生,你可以说是文人界算是泰斗级人物,曾经的学生都有好几个弃笔从戎,做到了将军之位,而未弃笔从戎者官居一品的好像也有一两个。
想了一阵道:“先生何故这般,是否在下诚意不足,还是?”。
钟离挽尘摆摆手:“童州府带着十锭金子前来请我,就是十万两白银了,而且还只是见面礼,我想他的诚意你是拿不出来的,吾却不为之所动,为何?吾已是花甲之人,金银财富何用?吾若愿意,自会有学生立刻遣人送来。
吾隐居于此,何故?实乃有意为之,疏离朝政,实在不愿做那般穷到只剩下黄白之物的俗人,到了吾等这般年纪岂能还是只追求名利之俗人?而今追求的乃身心、精神的富足。此地僻静,山清水秀,也着实偏远,实乃为隐居之圣地,故安顿于此。
既初避了世,何以扰吾生。且为颠沛苦,谋于社稷尔。尚欠一理也”。
郑曦沉默下来,不是他灰心了,也不是放弃了,而是在清理思路,仔细想该怎么说。既然挽尘老头让自己进屋,并且事先知道目的,基本可以肯定他就是答应自己了。
这突然又难堪自己,肯定不是故意为难,因为他根本就没必要,也不屑于,只要我能说出个子卯寅丑来,那他就不会让我失望了。那他到底是为什么?郑曦在那沉默着,而钟离挽尘也微笑着端着茶悠闲的品着。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对于郑曦来说,就比较尴尬,来之前没问问文白,对这老头做全方位的了解,现在零时报佛脚,显得仓促,苍白,还略有尴尬。
钟离挽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等着你想好,既然你要起义,肯定是需要人才的,我本人就是一大笔财富,桃李满天下,又是一大笔财富,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不会放弃。
不是自己恃才傲物,我总不能拿身家性命跟着一个傻子瞎混吧,你得有安排有规划吧,虽然看你前期做的很好,侯国都有几十万军队,起义岂非儿戏。
一言不合就是诛九族的,自己那么多学生都保不住自己的。
很长时间,郑曦才缓缓开口:“国之不国,四分五裂。民不聊生,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如此腐朽之国,有志之士皆有责起兵而伐之。
待难民一到,振臂一呼,我相信大家都会拥护。当然起兵不是随便一说就能成事,首先我的工、农、商政策保证后勤补给。
其次军功制,军功与爵位挂钩,爵位决定俸禄。文官方面,能参加殿试的都赐予爵位。
平民有重大贡献者也视情况赐予爵位,任何爵位均不世袭,无爵位者,不能入仕,无论文、武官皆同。另外还对普通士兵列出十条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民众的负担;不拿民众的一针一线,民众就是一家人;买卖公道,不逞霸道;借后要还,坏或遗失照价赔偿不差分毫;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