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衣服,送她下楼。
她发动了车,按下车窗,对我万分温柔地轻轻说:“乖,回去睡觉吧。醒了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啊。”
我摸了摸她的脸,点点头。
我上楼,想起还得给父母打电话。
两老可能一直坐等,但有些困意了,跟我说了几句话。
然后我又给马总发新年祝福短信,再给各种同学、朋友发或者回祝福短信,其中有些人都是上午或下午就给我发了,但我一直没机会回。
黄方安也给我发了一条祝福短信。我犹豫了一会,给他回了最简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后来,我歪在沙发上,感觉裴梨屏的体温和香气还残留在此,迷糊一会,被熏醉了似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沉,第二天醒来一看表,已经上午10点。
很享受这种闲散,没有任何目的等我去实现,没人催我干某件事,不必急着赶地铁,不必担心有领导的未接来电,真有股说不出来的舒服劲儿。
下了点面条吃完,再躺到沙发上,泡一杯茶慢慢喝,看着电视,才终于记起,今天说好还要去雍和宫。在沙发大靠垫下找到手机,赶紧打给裴梨屏。
“都几点了!”她有些埋怨,“还以为你自个去了呢。我7点就醒来,等啊等的。”
等她开车到了,我抢先说她:“你起得早,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她说:“老规矩不懂啊?初一要睡到自然醒,别人不能喊你起床的。不然,这一年你都会走霉运。从年头到年尾,不会有闲。”
我很奇怪,“有这样的规矩?”
她很认真地说:“真的。以前,大户人家雇长工什么的,平时再多么刻薄,初一这天也会让长工睡个懒觉,不催他们起床的。”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的比方不恰当,就咯咯一笑,瞟我的眼神温柔无限。我想,以前觉得她美,但那美与我无关,可从昨晚起,就与我有关了。
这么一想,我忍不住探身过去。她低声说:“干什么?”我不管不顾,要亲她的脸。她侧脖子不让,我就亲她的耳朵。
“死乞白赖的,真想不到你这样!”她半亲昵半含恼地说,摇晃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