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只顾看他抽烟,就笑:“我啊,烟龄长得很。”
我边抽边点头。
“85年,我到人大新闻系读书,那时就开始抽。”
我笑了笑,算是附和。
他回身到大柜子里找出一个纸杯。
我会意,接过来,去饮水机接了些水,放在桌上当烟灰缸。
他在杯沿上敲敲烟灰,“后来毕业,我回了tj在《tj邮电报》,每天写稿子,熬夜加班,更离不开烟。”
他一口接一口抽。
我找不到话说,几乎像是专门来陪他抽烟,都忘了为什么来他的办公室。
他抽完一支,说:“没过瘾,再来一支。”拿
起烟盒,斜着搁在桌面上一敲,掉出来一个烟屁股,示意我捏着抽出来。他依法炮制,再抽出来一支,动作非常娴熟。
我其实抽不来“中南海”。我也是从读大学开始抽,还和同学们玩扑克赌烟钱。那时我爱抽外烟,什么、骆驼之类,弄成了重口味。不过,现在抽外烟不流行了,我就改抽红塔山。
他去开了一点窗户,还摇头不许我起身帮忙。
“喝点茶吧。”他指着大立柜,“喝点金骏眉。别人送的,还不错。”说话的神情与语气,倒像和我是很好的朋友,而不是上下级关系了。
他的立柜里,齐整地摆着几排茶盒。
我找到金骏眉,搁在桌上,先帮他去冲洗了茶杯,再拈出些茶叶放进杯子,到饮水机处接热水泡好,再找个纸杯,给自己也泡一杯。
我只是觉得可惜,他屋里没有电热壶烧开水。饮水机的水不够热,泡不出好茶叶的真味道。
我这么一说,他露出些遗憾的表情,“是啊,真该在办公室放一套茶具啊。这么喝,确实喝不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