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房时,封进竹正在灯下翻看着一,并不时地用手比划着。
“盘迁,你怎么才回来?”进竹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盘迁躺在床上,瞥了一眼进竹手里的书,一把抢过,翻了二页往自己脸上一盖。
“哎,盘迁,我得罪了你,我的《通绝拳谱》可没得罪你,你这样翻着盖在脸上,万一流出鼻涕、口水什么的,岂不让你破坏了我的一番心血!”进竹打趣地说道。
盘迁拿开脸上的书,擎在手里,仔细打量一番,又翻了几页,不屑道:“什么破拳谱,封面上没字,里面没图,只有几个鸟文字,看也看不懂!”
说着,随手往身边一丢。
“盘迁,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可以看不起拳谱!”封进竹愠怒道。
“行了,兄弟,你就是把这本拳谱翻破了也不见得三日后能在擂台赛上夺冠!”盘迁讥笑道。
“为何如此说道?”进竹神色凝重,问盘迁道。
“很简单,擂台赛不单单比的是拳,还有兵器,甚至还有玄法。而你,只会拳。”
“玄法,想必封进生也未必有。”
“依我看,《神炎无奇扇》就是至高无上的玄法。”
“是啊,大家争着都想练。盘迁,你有什么办法帮我赢得比赛?”进竹叹气道。
“办法倒是没有,临时抱佛脚也不济事,唯有全力以赴去争取!”盘迁说着,倒头便睡。
封进竹点了点头,但心里总藏着一分担心,又道:“我自知兵器不如他,拳法胜他还是有把握的。”
盘迁躺在床上道:“那你就用你最厉害的拳法打残他,让他拿不起兵器!”
听了盘迁的话,封进竹直冒冷汗:“进生虽与我对敌,但自小与我一起长大,念着这份情,我也不能对他下毒手!”
“封进竹,你未免太仁慈。想当年,唐太宗李世民与亲兄弟李建成、李元吉争夺皇位时,不念同胞情,发动‘玄武门之变’,痛下杀手,才得以登基。相反,假如李世民如你一般仁慈,便会被李建成、李元吉捷足先登,也就没有后来的皇位争夺权了,道理是一样的,你自己领悟一下。”盘迁说道。
“可”封进竹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我只想得到《神炎无奇扇》拯救苍生,并不想做封家统领。”
“你的想法很单纯,也很伟大,令盘迁佩服的五体投地!”盘迁以一种戏谑的口吻嘲讽道,“但既使这样,你也只有赢得了比赛才有资格拯救苍生。”
封进竹神色凝重,面前又现出了曾经和封进生在一起玩耍的童年时光。
“我下不了手!”进竹激动道,“他好歹是我兄弟!”
“哼!非亲非故的,你如此仁慈念情,人家可不一定会把你当兄弟。”盘迁说着翻转过身去,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鼾声。
封进竹起身,倚立窗前,凝望夜空,星光点点,闪烁天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苦痛悲伤。
山风缕缕,带着丝丝甜味,穿墙入室,轻抚睡梦中露出微笑的人儿。
封进生端坐房内,满面通红,愁眉苦脸。储含秋端来一杯参茶,放到进生面前:“喝了它,解酒护身。”
进生端起茶杯,试了试水温,轻轻呷了一口。
“进生,何故忧愁?那封进竹自小没练武,也不是你对手,何况,还有我呢!万一你敌不过他,我第一个上去,只要赢了他,《神炎无奇扇》就属于我们的!”储含秋得意道。
进生放下茶杯,面有忧色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些年,封进竹神秘失踪,传闻躲藏在‘牵岸山洞’和虎帝夏扬幕在一起,难保其不修练洞中秘笈,我甚至怀疑,他已经修练了《神炎无奇扇》第一层,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急切要与我争夺!”
储含秋听了,心里不由得诧异:在牵岸山洞,难道两次救自己于危难的神秘人是他?
“不可能,‘牵岸山洞’被封进清一把火烧了,洞内秘笈付之一炬,就算他没被烧死,也无秘笈可练。”储含秋肯定道。
“宴席上你也看到了,他十分想与我比个高低,定然有备而来,不可等闲视之!”
这时,“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储含秋起身开门,郑忠站在门口。
“郑管家,这么晚了还未歇息?”
“我来找进生。”
封进生听出是郑忠的声音,忙唤道:“请他进来!”
郑忠缓慢迈着步子进来。
“郑伯伯请坐!”进生招呼道,“这么晚了,您老还未就寝,想必也是为侄儿的事操碎了心?”
“一点不假!郑忠寝食难安,想的就是你三日后如何夺冠。”郑忠道。
“郑伯伯大可放心,目前,封家后辈以我为长,进清、进阳等人并不与我争冠,只是那封进竹势必要与争夺执掌封家之权!”进生忧虑道。
储含秋奉上茶,郑忠端起,在嘴边轻轻吹拂着,试了试水温,又把茶杯放下。“我正为此事而来!”
“郑伯伯有何良策高招?”进生欣喜道。
“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对手的强弱,犹如瞧医治病,摸准脉门,对症下药,方能药到病除!”
“进生愚钝,请郑伯伯示下!”
郑忠端起茶杯,在嘴边吹了吹,轻呷一口,道:“封进竹拜了东源郡府里一个厨子为师,主修拳道,曾在我院中悬挂沙袋,每日勤练,到后来,能一拳击穿沙袋,且其生性能吃苦耐劳,挑水从不用肩挑,而是用两手提,全身肌肉结实,臂力更是惊人。”
听了郑忠的话,愁云惨雾再次密布封进生脸上。
“依据他的强项,不与他比拳,只与他斗兵器。”储含秋插话道。
“没错,既然他的拳法了得,你便不与他比拳,只斗兵器、射箭。”郑忠道。
进生道:“可,擂台比武,不单单比兵器和射箭。”
郑忠面露笑容道:“‘田忌赛马’的故事你可曾听说过?”
进生摇头道:“自小不好文,哪里听得什么故事?”
“‘田忌赛马’以自己的弱马去对别人的强马,尔后又用中马去赢别人的弱马,最终,才用自己的强马去赢别人的中马,三局两胜。届时,擂台比赛,我设定三项比赛内容:比拳,斗兵器,射箭。三项中,有二项是你的强项,你先与他比拳,虽败,但接下来的二项,他可就没机会赢你了!”郑忠说着,露出阵阵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