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好!锯片断了!”
“再换,我就不相信,他的角有多坚硬。”
“大哥,已经换了二十把木锯了!”
王连手一松,累得瘫坐在地上,“他的角怎么就这么坚硬呢!”
“大哥,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想个法来取他的角,慢慢折磨死他!”漆角建议道。
“兄弟说得对!咱们明天再来。”王连拉木锯拉得两手发软,已无心再这儿折腾了。
点起军汉,王连在前,漆角在后,一行人出牢房而去。
突然,前面跳出一个蒙面大汉,拦住一行人去路。
“大胆狂徒,竟敢私闯牢城重地”王连话音未了,已迎来当头一记重拳,眼冒金星,两耳“嗡嗡”作响,只觉天地在旋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有刺”漆角正待要叫,蒙面汉已一把扯住其衣领,怒气腾腾地看着他的眼,漆角紧闭着嘴,把后面的话活吞吞的咽了回去。
众军汉和狱卒吓得不敢吱声,唯唯喏喏,支支吾吾道:“好汉饶命好汉”
蒙面汉不吭声,“嚯”地从腰间拔出一把解腕尖刀,抵在漆角的脖颈处,漆角吓得浑身哆嗦,求饶道:“好汉,饶命啊!”
蒙面汉依然不吭声,用眼神示意众人往后退,众军汉和狱卒不敢不从,纷纷往后退步。
退到封进竹牢房前,蒙面汉两眼望着狱卒,把抵在漆角脖颈处的尖刀抽出,在手里扬了扬,指向牢房,狱卒会意,连忙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牢房。
蒙面汉又指了指封进竹、怀才微,狱卒又乖乖给他们开了锁链。
解除了锁链的封进竹奔出牢房,首先给了漆角两拳,嘴里骂道:“奸贼,差点被你们害死了!”
漆角痛得脸上直冒冷汗,又不敢动弹,只得捂着肚子,委屈道:“刚才要不是我,王连都要拿火把烧你了!”
“呸!”进竹愤恨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想锯下我的角来献给赵离谨当补药!你和王连是蛇鼠一窝。”
接着,又跑过去给了王连几拳,王连痛得在地上打滚,进竹愤怒道:“叫你装死,老实说,赵离谨怎么知道我们藏在东源郡府的?”
蒙面汉看封进竹揪打王连,又拉着他审问,心头不禁焦急起来,连忙用眼神示意怀才微。
怀才微似乎读懂了蒙面汉的眼神,拉住进竹道:“我们快走吧!不要节外生枝。”
“不!”进竹恼怒道,“怀大人,这两个奸贼刚才不是要折磨死我们吗?现在我要用我的拳头和他们说话。”
说着,又是一通拳打脚踢,王连抱着头,痛得大声呼喊,以此来引救兵。
进竹更加愤怒,从牢房里抓了一把发臭的稻草就往王连嘴里塞,连塞边骂道:“叫你喊,让你尝尝臭稻草的滋味!”
王连嘴里塞着稻草,两脸涨得通红,双手抱拳作求饶状,口里含糊不清地支吾着。
蒙面汉更加焦急,又用眼神示意怀才微,怀才微又向前来规劝封进竹:“赶紧逃啊!别跟这些小人一般见识。”
封进竹仿佛没听见似的,又给了王连几拳,才拿出他嘴里的稻草。
“独角爷爷,你饶命啊!”受了进竹一顿拳打的王连,吐着嘴里的稻草残渣,哀叫声连连。“是香荷,她说后营伙房有个伙计头上长着一只角,好奇怪!赵爷知道了顿起疑心,那天,乾道清师东归降后营夜捉鬼王,见你二人眼熟,遂心生怀疑,暗暗设下圈套,命香荷前来假传‘我与漆角要害你师父’的消息,让你去牢房救师父,乾道清师知你有神行法,暗布天罗地网,令你无处循逃,赵爷令牢房四周暗伏精兵,只待你前来。捉住了你,正好顶了你师父的罪,放了你师父,把‘杀潘度’的罪名扣在你头上,赵爷正好还了李总管面子,一箭双雕。”
听了王连的一番话,封进竹感到一股莫名的哀伤,“愤怒”此时已无法形容他的心情,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被这些人利用着。
“啊!”进竹发狂似的对着王连胸膛落下一阵拳头雨。
“独角爷爷,求你饶了王连!他说的话句句是真,句句属实。”漆角在蒙面汉的胁持下,向封进竹发出求饶。
怀才微也来拉劝封进竹,封进竹仿佛失去理智一般,不停地打王连,边打边喊道:“香荷”
“他已经被你打死了!”怀才微叫道。
封进竹这时才停手,只见王连躺在地上,双目圆睁,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鼻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我杀人了?”进竹疯了一般喃喃道,“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杀人?”
蒙面汉弃了漆角,一把拉起怀才微和封进竹直往牢房外奔,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后面是一连串的敲锣声:“抓刺客,抓刺客”
蒙面汉带着怀才微和封进竹只挑僻静处逃,大约跑了一二十里地,在一处僻静城墙边停下,蒙面汉解了脸上黑围巾,不停地喘着粗气。
封进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父,我就知道是您,也只有您会来救我们!”
“刚才在牢房,我不敢说话,害怕他们听出我的声音,没想到你这么不理智,把王连打死了!”田景说道。
“师父,徒儿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进竹哭诉道。
“好了,这城墙下有条暗道通往城外,你们赶紧离开东源郡府吧!”田景说道。
“师父,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进竹担心道。
“是啊,田大厨,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怀才微也在一旁说道。
“不,你们不用担心我!”田景背着手道。“钱水,你出去以后继续好好练拳!”
“师父,我叫封进竹,实在不好意思,蒙骗了你这么久!”进竹说着,低下了头。
“不管你是‘钱水’,还是‘封进竹’,都是我的好徒弟!”田景说着又从旁边的草丛中拿出一个包袱,递到封进竹手里:“这是你们的衣物,还有一些碎银,权当是你们的工钱,另外,我有一本家传的《通绝拳谱》,田景无子嗣,只有你这个徒弟,我就把它传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