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走过许仙面前,见着他笔一停,眉头紧皱,不由微微得意一笑。度了几步穿过许仙的考舍,脚步声,器具相碰声顿时就细不可闻,不会打搅别人了。</p>
一旁的监考副吏张清文看到后满意的一笑,心中暗道:小小举人竟然就敢得罪梁王爷,真是作死。</p>
自己十九岁中秀才,二十七岁中举,但以后考了九年,都无缘进士,就以举人身份担任要吏,辛苦二十年终于累官当到正六品。</p>
只是到了正六品以上,都是一个一个萝卜一个坑,再也跨不上去。可是以自己的年纪,还有希望当一任知府,得以“正果”!</p>
自己要上位,这自是需要支持,有个后台,勉强和梁王一系扯上了些关系,正虑没有机会表现。嘿嘿,所谓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只要将这事儿办好,老夫晚年养老的银两就有了。世人只道考场森严,互相监督,就算是考官也动不了手脚,却不想总有些手段来作弊,哪有什么法网恢恢,疏而不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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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张清文思忖了一下,这事儿虽然自己没直接动手,但那衙役事后还是要好好安排下,免得有后患。</p>
一炷香前。</p>
守门一个衙役早已见张清文过来,于是立刻过来,“大人好!”</p>
张清文站住了脚,笑着问道:“你是?”</p>
“是!”这衙役韩德立抬起首来,谄媚地笑道:“大人好记性!”</p>
张清文笑眯眯地道:“这有什么好记性?你在司里辛苦了十多年了,如果我还不认识你,这我当官岂不是当糊涂了。”</p>
“大人岂是糊涂,谁不知大人的英明,我们原本这班老伙计,都常想念着大人呢!”</p>
张清文没想这人这样能顺竿儿爬,呆了一下,似笑不笑说着:“你说的是实情,这样吧,我给你个差事,你过来。”</p>
“是!”韩德立忙说着,凑了上去,但只是一听,心里就不由浮起一阵寒意。可这事是自己凑上去巴结,要是不应就彻底得罪了这大人了。</p>
念了几转,只得应着:“是,我这就去办!”</p>
“你也别担心,你想想,这是不是都在你合法权限内,别说没有出事,就算出事你也丝毫没有渎职,你去吧,回头再和我说话。”</p>
许仙见着衙役过去了,又想着凝神写文,突又一阵脚步伴随着铁器碰撞声,这次许仙却没有放下笔,顿时抽了一口冷气。</p>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就说不过去了吧?</p>
不过这时还勉强按捺住了心情,等了片刻,果是第三遍脚步声响起,许仙顿时大怒,面无表情,冷冷地看了眼那衙役。</p>
这韩立德多年在衙门里做事儿,不知道见拘过多少江洋大盗,岂会惧了这一个书生,于是跨步而过,面含冷笑,但双目对看一眼,顿时就一凛,这清秀俊美的举人闪过的目光是如此森寒,让自己心中一颤,这太像衙门里面几位大人的眼神了,能决定自己命运的那种。</p>
不过这叶青一扫,记住了面目,就不再多理,心中沉吟:“这种情况本可以向附近的监考报告,可...”许仙看了眼不远处的张清文,见他微微得意的望着自己,便明白了。“这便是那梁王的反击吗?以他的能力和手段,恐怕这才是开始。下面幺蛾子不知道有多少!”心里冷冷一笑,“梁王爷,既然你不想好好过你的富贵日子,硬要和我过不去,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与你做过一场了!”</p>
下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如是普通举人,也许真的受到影响,但许仙也勉强算是个道门高徒,修心养气都是深厚。而这考场上虽然龙气氤氲,法力被压制,难以施展大的法术,但布个小结界,遮住耳朵,还不是什么难事儿。因此不消片刻,洋洋洒洒,一篇文章就落在稿纸上。</p>
写完后,许仙细细的看了两遍,指修改到文句整齐,结构微调,删去一些可有可无的句子,使文章道理朴实严密才罢休。</p>
最后再默读一遍,确定字字和谐,文气贯通,这才吐了口气,坐直了将文章重新誊写一遍。</p>
在第一篇策论完成,思考下一篇前,许仙看着眼前还在不断行走,企图打搅自己的衙役,还有那位监考副吏大人,不由怒上心头,准备暗地里先惩罚他一番,消消心头之怒。</p>
神识全力释放,虽然有龙气压制,不能覆盖数十里,却依旧能观察到百米内的情况。</p>
“恩,这些考生看来大多是爱洁之人,身上都没什么虱子。恩?这两人身上有,这人身上也有。哼,这敢暗算我的衙役竟然是身上虱子最多,这倒是省了好一番手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