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刚刚那句话绝对没有任何夸奖你的意思,还有不显老的女人……也还是老女人。”
“喂喂,你想死吗?我可是听到了。”
玩笑的话语揭过,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稍稍缓解,随后书房的门猛地被推开,满脸狰狞的亚雷斯走了出来,看向沈逸:“果然是你!昨天羞辱我之后又找上门来是不是?”亚雷斯冲了上去,莉莉丝于是拦在两人中间,他便指着沈逸叫嚷道:“你别以为说服我的父亲,我就会放过海音和那个小畜生,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是有些近乎喧嚣的叫嚷,沈逸忍不住皱起眉头,然而他的忍让却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亚雷斯的叫嚷开始变成谩骂,污秽的言语肆无忌惮丢了过来,而这一次,沈逸看向他的眼神渐渐转冷:“……也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替兽人出头,你以为海音还是处女吗?哈,她只是一个贱人而已,身体不知道被我摸过多少次……”
“你说够了没有!”
随后——
如同惊雷猛地炸开回荡在过道之间的是老人威严的声音,如同被无形气势压住了每一寸的空气,连时间也停顿了一瞬,气氛变得沉重,那是与武者迫人的气势不同,是纯粹威严的气场,沈逸于是看向了亚雷斯的身后,与以往见过的长者不同,此时站在他眼前是艾特拉斯名副其实的伯爵了。
即使平时再如何目中无人,在动怒起来的库洛洛面前,亚雷斯也只能呐呐不语。
……
“我不认同,我绝对不认同!那个老家伙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向我发火!”
啪——瓷器摔落在地上发出脆响,人影晃动了一下,然后椅子也被扔了出去,亚雷斯在房间之中胡乱地发泄怒火,胸口急剧起伏,眼神狰狞,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仆人于是自觉地绕开,他旋即将墙上的名贵字画扯了下来,狠狠地撕掉。
只是无论怎么发泄,烦躁的情绪挥之不去,库洛洛动怒的神态,莉莉丝的神态,托莉雅的神态,一个两个都在看他的笑话,一想到这里,心中的烦躁便愈发地难以排解,随后他倏地想起刚,如果拜托他的话,肯定会有办法的,他于是转向身后:“刚先生……”然而却空无一人,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魁梧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视角切换到阴冷的地下室,幽暗的过道冷冷清清,挂在墙壁上的珠子并没有被点燃,被阴影笼罩着的阶梯往下,甚至无法看清脚下之物,张牙舞爪的漆黑之色便徘徊在四周,夹带在漆黑之中是令人无所适从的不安。
置于这一片黑色之中的是紧锁的铁牢,装满水的木桶,被抛弃在一边的刑具,冰冷的地面似乎连温度也下降了几分,昏暗的尽头,则是精神被折磨到极限的小女孩,涣散的眼神甚至无法好好地看清眼前的事物,随后传来脚步声。
她抬了抬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来,随后身体一轻,束缚在手腕上的铁链被解了开来,她的身体于是跌倒在了地上,不过对疼痛的感知早就变得麻木,她甚至以为这是出现了幻觉。
“走吧!”耳边于是传来无法辨认是否是错觉的声音。
可是要去哪里?她下意识地想道,好想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却似乎另有魔力,催促着她站起来。
“向城外悬崖的方向,快走吧!”
可是为什么要去那里?她呆呆地想着,然后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踉跄着一步一步走了出去,而在阴影的角落,出现在那里的是魁梧的男子。
刚眯起眼睛静静地看着慢慢走出地下室小女孩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