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鬼子没猜错,是倒着开回来的!而且车头的驾驶室里没人,那引擎的扳手是用往炉膛里添煤的铁锹顶住的,被派去查看情况的鬼子士兵看的很清楚,刚要转过头来给工事后面的副队长报告呢,这伙计耳朵里好像在嘶嘶地蒸汽声里还听见了一种细微的声响。
他又走进了两步,脸都快伸进驾驶室了,踅摸了一圈,他终于看清是什么发出的那种异样的动静了!
在那驾驶室的角落处,一排的扳手下面,两个木箱子被用绳子牢牢地绑在板壁上的管道处,从箱子里伸出的导火索也被固定在扳手上,令这个士兵恐惧的是,当他看到这个木箱子的时候,那导火索正喷着耀眼的火花,急速地燃烧着!
鬼子士兵像是看到了鬼一样,整个身子在半空中平着后退了一步多,那张脸才转过来半张,大张着嘴一个字还没喊出来呢,副队长眼前一花,巨大的白灼的令人瞬间失明的光团就把这个士兵从他的视线里抹去了!
不仅仅是失明致盲,那像一双威力无比的拳头一样的声浪,直接把他的耳孔给灌满了,副队长的脑袋里除了最后感觉和记忆到的嗡嗡声,再也听不到新的声音了,包括他自己被拿扑面而来的热浪给托起来在空中飞行时,他的军服被扯碎的声音也一点都听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副队长感觉那一碰就疼的皮肤被什么触动着,奋力地睁开眼,模模糊糊地能看见有几个人影在晃动。他被拉拽着坐了起来。视力渐渐地恢复了一些。看清了是自己的手下,只不过有些奇怪,这几个士兵怎么都光着屁股呢?
他低下了头,这才发现自己布满灰土和道道血迹的身上,竟然也是寸缕没有!试着动了下,浑身上下到处都疼,不过好像骨头没啥事,挣扎着站了起来。放眼一望,心里一惊啊!这还是自己守备了两年多的那个车站吗!
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站台上的廊棚坍塌了下来,残柱断棚的,站台也看不到轮廓了,这一堆那一堆的,还冒着白色的烟雾和火苗子,一节节被撕裂和变形的车厢,东倒西歪地倾倒在铁轨上,被粗大的钢轨支撑起的大圆水箱也坍倒下来,滚落在站台的棚顶上。
副队长能看到的活着的还能动的人。基本上身上的军服都没了,要不就是变成了一缕缕地布条子挂在那。一个个脸上身上都是乌漆嘛黑的,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好像是僵尸一样滴缓慢地走动着。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副队长头疼的厉害,用手攥成了拳头拍打了几下,好像自己是失忆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的情况了。
事情呢是这样的,杨棒子老先生呢,押着高丽棒子司炉,把火车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闯过了西关车站,一直向南开到了四台子那,拐上了保满线后,冀中的伙计们早都等在这里了,他们按照预定好的,围上了鬼子的据点,在铁轨两侧早都备好了运输队了!
可左等没来,右等没来,那个团长都开始骂杨棒子是个大忽悠了!就这时候,负责瞭望的报告说从西关车站那边传来了枪声,还有火车拉汽笛的声音呢!
看来这杨棒子还真不是忽悠啊!又过一会子,火车果然风驰电掣地开了过来,随着拉响了汽笛和排放了蒸汽后,缓缓地驶入了保满线,最后停了下来,杨棒子笑呵呵地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迎着冀中那个团长就过去了。
废话不多说,直接报了数,五百条枪,二十万发子弹,至于那一车粮食,杨棒子可是这么说的,从你们冀中那讨要了好几回粮食了,这次连本带利一码子还清了啊!
冀中这方面也本来没把主要的力量动员到分物资这,别看四下里打的那么热闹,基本消耗的都是民间的炮仗和土炮还有自制的硫磺燃烧弹啥的,打的子弹恐怕连一千发都没有,这杨棒子一下子就用火车运来了二十万发,冀中的团长都傻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