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中众臣磕了个头,跪着半弯腰,双掌交叉在额头,齐声道,“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冲破雨暮,穿入停在城门口巨大的红色纱帐围住的龙辇上,萧木染站在文武百官跪拜着的前面,目光遥远的看着隔着一排军队,慵懒靠在龙辇上的男人,君亦槿曾经说太子见他不用跪,所以萧木染可以身姿笔挺的站在那儿,虽然有点尴尬,但还是挺好的,好不容易可以装装逼,这衣服弄脏了就不好玩了。
随着君亦槿带回京城的军队纷纷将清理出的那条街道包围,领头将军骑着高骏的马儿行上那条道,身后的将士也紧随而已上,光是前锋带队人马就有近百人。
待被抬着的龙辇停在跪在道路中左侧的文武百官面前时,所有人都要与雨融为一体了,许多人已经在地上瑟瑟发抖,而萧木染一直保持微微弯腰低头的姿势以示尊重,身体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里,在身后瑟瑟发抖的人衬托下格外坚韧。
然而,事实上萧木染却已经身体僵硬了,本就出了一身大汗,被风一吹刺骨的冷不说,雨又噼里啪啦的砸在身体上,天知道这破太子袍沾水会变的这么沉,如果不是她身子骨还行,恐怕也已经发抖起来,那样他太子的面子就彻底丢光了。
按规矩,需得等皇帝的龙辇消失在视线后所有人才能起身,可此刻君亦槿停下来是几个意思?
透过红色纱帐,可以看见巨大龙辇上君亦槿惬意的靠坐着,脸上朝着萧木染这边,但风吹的纱帐剧烈摇摆,根本就看不起君亦槿的神色。
龙辇只是停了停,接着抬着龙辇的人似乎得到什么命令般,走到文武百官面前,两者相距本就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萧木染抬起头,龙辇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几乎超过了抬着龙辇的人,但龙辇却丝毫没有停,搞啥嘞?要撞她吗?
萧木染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当众丢次面子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纱帐里探出,一把扣住萧木染的腰,那手臂只是轻轻一用力,萧木染整个人就砸进龙辇里。
“皇兄?”萧木染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君亦槿,她浑身湿哒哒的,唇冻的有点发紫,脸色苍白,还有雨水顺着头发衣服往下流,束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就面目全非,狼狈至极。
君亦槿皱了皱眉,嫌弃的打量萧木染一番,最后看向自己已经被萧木染身上的雨水染湿的手臂,那只手还拦着萧木染的腰,君亦槿一把松开。
萧木染浑身都冻的有点要发紫的架势,只觉得腰间本来是很温暖的,但那温暖一下子没了,整个人又开始冰凉起来。
“皇兄~”萧木染娇嗔一句,假装很羞涩的扑进君亦槿怀里,君亦槿抬手毫不犹豫的推开她,还顺带甩了甩被弄湿的袖口。
萧木染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她再次扑人君亦槿怀里,八爪鱼似的死死趴在君亦槿身上,嘴里依然还是那娇喘,“皇兄,人家冷!”说完还在君亦槿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