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睡得真好。”
依镜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愉悦的心情化为花痴的笑容爬上脸颊,没想到会梦见修普诺斯,近看更帅啊!
“……主人,如果不是没力气了,我真想抽你!”利安的声音很怨念,语调一如既往的欠扁。
怒!
一大清早你这个水母不继续睡你的觉,跑来打断小姐我的美好幻想,你丫见不得别人欢喜是不是?自己抽筋也别怪我害你骨质疏松,你根本就没骨头!
“好心遭雷劈啊!修普诺斯的最大神力是把梦境与现实相连,他在梦境里要带你走,若不是我把你这个笨蛋从修普诺斯的梦境里拉出来,你就直接和修普诺斯回冥府给他当新娘子去吧!”
要是水母有眼睛,利安立刻就翻个大大的白眼给这女人看,真后悔帮这笨蛋摆脱梦而把所有神力都用上,导致现在不得不变回水母的模样,纯属浪费能源,想拍她都没力气了!
“嘎?那不是我的梦吗?”
“你想得挺美了,凭你脑袋空空哪支持得起那么美丽的梦境,不愧是修普诺斯精心编织的梦,除了极乐净土,怕是再找不出比它更美的景色了。”
“那、那、那……修普诺斯是、是真的?他他他和我说的话也、也是……”
利安的存在意义仿佛就是为了无止境地打击依镜,它触须一卷从她的头发上拽下一个东西,又甩动触须把卷着的物品放到依镜面前晃荡几下,立刻听见了依镜血压骤降的声音,然后很帅气地把触须放开,任引起依镜逃避现实的物品轻飘飘落到白色的丝织床单上。
一朵鲜红的罂粟花!
依镜认得出,这正是修普诺斯别在她发鬓上的那朵罂粟,红白相间,白如刀锋,红似鲜血。
眼前一阵发黑,依镜重重地倒回床铺上,用被子蒙着头惨叫了整整十分钟,终于在喉咙沙哑之前止住声音,换上欲哭无泪的表情。
原来那不是梦啊!
“普罗米修斯……”救命啊!
“别叫了,你叫卡俄斯都没用,为了把你从梦境里拉出来,我把神力全耗上了,短时间内无法再恢复原形,说来说去都是你这个笨蛋做事太不经大脑!你的脑子是用来做白煮豆腐的吗?你以为神是什么样的存在啊?不过是一屋子的黄金,你就被芙丽雅哄地傻愣傻愣,代替她去参加诸神的宴会,现在好了吧?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了没?”
“知道了,深刻地理解了,水母大人您说得精辟。”把水母大人的讽刺自动略过,依镜很狗腿地奉承利安,“拜托水母大人稍微动下你那不是白煮豆腐的脑子帮我想想办法,救救我这可怜人吧,再这么下去不行啊,今晚多亏了普罗米修斯相救,明晚、后晚……你难道叫我别睡觉吗?”
利安对依镜的狗腿样视而不见:“哼,说你白痴真没错,修普诺斯是‘睡神’啊,梦境只是他的延伸能力罢了,你想不睡也要看他答应是不答应!”
吼,叫你想办法而已,你的毒液别给我乱喷!说什么亚斯特洛特派你来帮我,忙没顶上几个毒液倒喷了不少,我看你纯粹是打算气死我!你还要小姐我给你点头哈腰才肯支点子是不是!
“你智商低,不要以为全世界都和你一样没脑子!”利安的声音不改鄙夷,“早在你昏迷之后,我就从塔耳塔洛斯送你的臂环中找到带有修普诺斯神力的罂粟花瓣处理掉了,你依然可以每天晚上安心地当一只死猪。”
可以放心睡觉是很好,可为何这水母的用辞如此欠扁?
依镜觉得自从收了利安这只宠物之后,她就热爱上了凉拌海蜇皮这道菜,每天不啃个一两碟难消心头的郁闷,哪天没得吃了,她也许会直接啃了利安!
“你要吃耀洁水母我不介意,我的触须可以再生,不过你中毒的话,有钱买解毒剂吗?”
一针见血,依镜恨得牙痒痒也只能撕咬床单,话说神族宫殿里的床单质量就是好,给她这么发泄,除了一滩口水,楞是没扯出一个线头来。
发泄得差不多了,依镜望了眼窗外的太阳,很奇怪今天为什么没人叫她起床,而且她刚才叫得很大声似乎也没人来察看,沃拉伦她们呢?
“床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