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看着涟漪抱过来的一大叠画像,呵呵一笑,把画到了桌子上,坐到一旁慢慢的欣赏了起来。
涟漪白了一眼那些画的五颜六色的画像:“公主你难道你真的准备找个老婆吗?”
“不是。”紫桐看着图头也没抬:“我是想把你们嫁出去。”
“什么!”涟漪下一子冲过来抱起了全部的画卷:“公主你还是这么无聊,拿我们开心。”
“就恼了?”紫桐站起来摸摸涟漪红扑扑的脸蛋:“把你嫁出去不好啊,你就不想知道一下人间的情爱吗?还是……?”紫桐故意停了一下:“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啦?”
:“公主!”涟漪不依的跺脚:“就知道你恢复正常了就没什么好事。你又想折腾什么事情出来?”
“我什么也不想折腾,我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紫桐依旧在桌子旁坐下:“湿婆既然把我送到了这里,肯定是有他的目的地。他不是历劫投胎去了吗?那他是不是就是投身在了这个地方呢?就是他愿意投身到贫民窑去,只怕阎王爷也是不敢的。所以……。”
“所以公主就趁这个机会查看城里所有富人的资料?可是这样你也看不出什么来啊?”涟漪说着也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我看公主你就是太无聊了故意折腾我。”
“折腾你的日子还在后头呢?”紫桐又卷开画像欣赏起帅哥来。发现这些画像里面,竟然没有胡澜的。“胡县令没有找媒婆来吗?”
“没有。”涟漪摇摇头:“说实话,这些画像里的人确实都比不上胡公子。”紫桐也觉得奇怪,那天胡县令还巴巴的打发了他的公子来拜府,他不就是那意思吗?今天怎么沉默了呢?
她把画像又推给涟漪:“涟漪。明天把这些人家都查一遍。看谁家有出生半年左右地小婴童。查到了告诉我。”紫桐总有一种预感。这里。将解开她所有地生命之谜。
涟漪答应一声走了出去。紫桐也转身躺倒了床上。折腾了一天。实在是乏了。脱下外套正准备睡下去。突然她觉得脖子上有些怪怪地。习惯性地低头看了一眼玉佩。看见玉佩上地那条小蛇正在慢慢地扭动。是地。是在幽幽地蓝光里慢慢地扭动。好像还在长大。长大到小蛇地尾巴触到了她颈部地皮肤。酥酥地。麻麻地。所以她才会有这种奇怪地感觉。
紫桐看着这怪异地景象。饶是她胆子大。也被吓得停止了呼吸。她第一念头就是伸手把这玉佩解下来。她不敢再看。伸出右手。闭上眼睛就往脖子上抓去。
可是。玉佩明明就挂在这里地。怎么会没有呢?她再摸一下。还是没有。她睁开了眼睛。一条蓝光闪闪地小蛇正盘旋在她地眼前。整个房间。都蕴在幽蓝里。
蓝色地幽光里。一个白色地人影正在慢慢从雪莲花里苏醒。
紫桐也觉得自己地记忆在慢慢地苏醒。原来那些梦靥里断断续续地片段此刻都清晰地连接了起来。
从一万年前那焚烧的烈火,到一千年前那绝望的离开。不,一千年前她不是绝望地离开,她是心甘情愿的离开……。她地记忆里,对湿婆居然没有恨,只有成全。
一千年前,她的离开湿婆不是因为恨,是因为成全。因为爱。一千年前,她离开,只是为了助他更好地修行。她愿意以她的苦难,成全他地梦想。或者换一种方式是陪着他苦修。
今天她站在这里,是因为她执着的等待。她愿意等待,哪怕是千年万年或者更加无垠的岁月。
紫桐泪流满面。
原来当初湿婆的苦修,是为了换来为他**的妻子乌玛的重生。一万年后乌玛重生成了雪山神女,湿婆却已经在一万年的闭五音,绝七情六欲的自虐苦修里,忘却了他当初苦修的目的。他只记得他的妻子已经死亡了,他不会再去喜欢别的女人,却不知道雪山神女正是他重生的妻子。
甚至他在重新爱上雪山神女的那一刻在狂怒里对雪山神女痛下杀手。他以为自己这是背叛了自己万年前对妻子的承诺:此生此世,永不相弃。
直到那一刻,雪山神女的鲜血映红了他的双眼。直到那一刻,洁白的雪地里只剩下洒落的遍地的鲜红。
那一刻,他心若凌迟,全身如遭炮轰。不可抑止的肝肠寸断里,他才从苦修的自闭里走了出来,打开如混沌初开的记忆,他发现雪山神女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就是万年前的乌玛转世,她真的就是她的妻子。他苦等了一万年的妻子。
而当他醒悟过来,回忆起这一切,雪山神女已经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他动用了所有的法力,都无法再看到她的倩影。
他绝望得想自杀。不过他知道他连自杀也做不到。
蓝色的幽光里,绝望的湿婆俯倒在雪地里,失声痛哭……。蓝光慢慢的开始消散,消散,湿婆的身影慢慢的模糊了,远去了,看不见了。
屋里又恢复了宁静。
紫桐呆呆的看着重新回到她脖子上的玉佩,眼泪还在止不住的继续流着,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伤心过,有伤心,有苦涩,有激动,还有抑制不住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