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桐从皇宫出来,拒绝了李泰的邀请,沿着朱雀大街走了过来。不久,就发现了站在一品楼楼下,化成一个书生的渭阳龙王。他双眉深锁,正在思考着什么。见紫桐过来,也没有说话,只是顺着一品楼后街的路一直向前走去。大概走了十里左右,这里已经没有了城市中心的繁华和喧哗,一些陈旧的民房高高低低的排列在这里,路旁还有一些玩耍的小孩。渭阳龙王拐进了一条巷子,在巷子尽头的一套房子前面停了下来。紫桐走到这里,也感觉到了这里面的气息诡异得让人心慌,还有一种浓浓的血腥味从房子里透了出来。
紫桐走近了渭阳龙王身边:“父王?”
“这里应该就是昨天德儿受伤的邪术的祭坛了,你小心一点。”
房子没有锁,陈旧的大门留着一条门缝,紫桐壮起胆子,走过去推开门,门板吱呀怪叫了一声。
院子里长满了蒿草,但是显然是被人践踏过了,东倒西歪的立在那里。屋子里的光线有些黑暗,紫桐跟在渭阳龙王身后走了进去。就在中间的正堂上,骇然的摆着一只桌子,桌子四周和地上零零散散的全是血迹,桌子上横七竖八的贴着许多符号,还有中间的一个硕大的香炉,里面是凝固了的血液。墙角丢着四只死了的公鸡。渭阳龙王围着桌子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和龙德有关的东西。
紫桐走进左边的房间里,里面是一张废弃了的床和一些吃剩的酒肉,到处凌乱不堪,污浊遍地。她忍住恶心,退了出来。渭阳龙王已经撕起桌子上的一张符号:“这应该是茅山道士的经文,桐儿,都有谁知道你们的身份?”
紫桐便把当时所在之人都告诉了渭阳龙王。
“昨夜施法失败,他们一定转移了据点,这个祭坛,不是一般的道士能设出来的,光是这个鸡血能替代人血行法,就可以看出此人道行高深,我们不可小觑。幸好他们昨日性急,身边没有德儿随身之物,不然德儿就在劫难逃了。你以后出来,凡是那天在场之人,你都得多个心眼才是,千万不可把自己的随身物品随便丢弃。”
“我心里有数的,父王。”
“我们先回去吧,他们知道我们一定会追查到这里来的,还故意留下了这许多证据,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都已经在暗处了。他们以后行事,只怕是会更加小心了。”
紫桐走出房子,忽然心内一紧,抬头向身后望去,正望见一双黑色的眸子在屋顶上冷冷的望着自己,看到紫桐的眼光,那眸子马上不见了。紫桐又感觉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眸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紫桐追着那对眸子,那对眸子在前面忽明忽暗的极速移动着,瞬间就出了明德门,消失在了南方的黑暗里。紫桐凝集起意念,一路向南追了过去。不知道追了多久,紫桐猛然立住了身影,那对眸子正静静的站在前面树林中间的空地上,似是在等待她的到来。
紫桐心里紧张,慢慢的走了过去,那眸子并没有看她,只是落寞的看着远方的天空:“我劝公主不要趟这趟浑水。”
“这是我的家事。”
“此事只和泾河龙王一家有关。”
“如果我一定要管呢?”
“那公主以后就好自为之吧!只怕下次,就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黑色的眸子说完,就凭空消失在了这山水之间,任紫桐努力搜素,竟再也找不到此人的一点气息,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紫桐心下大骇,不敢久留,迈步向林外走去。听这个黑衣人的语气,难道紫桐公主上次就是被他所伤吗?
走出林子,前面是一个村落,点点的灯火在明亮的月光下闪烁着,偶尔可以听见几声狗吠,一种久违的平静与温馨让紫桐忍不住放慢了脚步,走上了乡间的小路。一声小儿的啼哭从路那边的一座房子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小祖宗,你再哭,我就把你丢到山上的道观里喂狼去。”
“道观?”紫桐停下了脚步,望向身后黝黑的大山。大山静静的矗立着,只有山风吹过树枝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明月别枝惊雀,清风半夜鸣蝉。什么时候才能了却这凡尘俗事,只听这明月松涛?
紫桐听到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紫桐公主从心底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紫桐现在已经能很熟悉的驾驭自己的身体了,便转身驭风向山顶飞去。南方的山并不很高,很快紫桐就落在了山顶的一块巨石上。只见身边云雾缭绕,耳边流水潺潺,透过点点的月光,紫桐见着巨石的右边,竟是一个石壁悬崖,前面是一条小溪,溪水蜿蜒的向山下流去,更前面一点的山腰上,隐约可见一座黑色的道观。
紫桐走近道观,见道观后面的厢房里,有一个房间里面还亮着灯,紫桐悄悄的潜过去,立在了房间外面。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传了过来,紫桐知道这房间里面的人一定是紫桐公主熟悉的人。心念一转,紫桐手中凭空多了一条青色的长绫,她伸手敲响了房们。<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