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家里摆了太多。</p>
每天闲着没事把玩一下，慢慢就入门了。</p>
“这件瓶器要多少银子？”</p>
纪渊问道。</p>
识海内的皇天道图给出判定，白色道蕴五十点。</p>
“不贵，二十两。”</p>
张东伸手比了个数。</p>
“这件包起来。”</p>
纪渊掂量了一下钱袋子。</p>
之前总旗许献和一众缇骑赞助了不少，如今还剩下三十多两，买得起。</p>
这让一旁等着结账的洛与贞颇为失望，他就盼着纪渊银子不够，找自己伸手要呢。</p>
做成第一笔生意，后面就好谈得多。</p>
张东估摸出了纪渊的财力，拿出的物件既不会太贵、货色也不会太平庸。</p>
不过可惜的是，只有一枚玉器残留道蕴。</p>
但价格太贵，那是一件两千多年前盛王朝王公大臣的陪葬冥器。</p>
“拢共才十点白色道蕴，却要四百两，划不来……”</p>
纪渊摇了摇头，没有拿下。</p>
当然，促使他拒绝的另一个原因，是洛与贞之后说的那番话：</p>
“盛朝有厚葬之风，当时的权贵深信，用各种玉器堵塞尸身的各个窍穴，就能阻止魂魄离体，阴灵外泄。</p>
这类的玉器种类繁多，有含在嘴里的蝉玉，盖住眼睛的目玉、胸前垫住的璧玉……</p>
掌柜手里拿的这块，是窍玉，专门堵五谷轮回之所的地方。”</p>
知道这一层，纪渊碰都不想碰了。</p>
“九爷，小物件你都看得差不多了，那些大物件眼下不好拿出来，要不……你明儿再来？我带你去库房转一圈。”</p>
张东专门做这一行，自然不会嫌弃东西脏污，小心翼翼说道：</p>
“况且，现在时辰也有些晚了，最近天京城怪事多，走夜路不安全。”</p>
纪渊点了点头，他其实对大物件没什么兴趣。</p>
钟、鼎、金器、银器、乃至于棺椁，这些冥器价格都不便宜。</p>
没个几千、上万两银子，恐怕很难入手。</p>
“只有彻底属于我的物品，才能被皇天道图吸纳道蕴，改易命数……杜绝了白嫖的可能。”</p>
纪渊遗憾想道。</p>
他这一趟只收了那件魂魄瓶，得到五十点白色道蕴，聊胜于无。</p>
不过也算发掘出一条路子，至少这类冥器残留道蕴的几率，比寻常古玩强得多。</p>
有空的话，可以多来淘淘金。</p>
“那就谢过掌柜了，若再有收到什么好物件，可以随时找我。”</p>
纪渊提着打包好的魂魄瓶，拱手说道。</p>
“九爷客气，请恕小的多嘴一句，赶紧返家吧，切莫在外面游荡。</p>
过了宵禁，到了子时，容易出事儿。”</p>
张东面色犹豫片刻，小声说道。</p>
“若是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往城隍庙走，可保平安……这都是行当里的讲究。”</p>
纪渊眸光闪烁，并没有不当回事儿，反而牢记在心。</p>
离开槐荫斋，外边的青石板街道空无一人。</p>
朦朦胧胧的大团雾气笼罩四周，把房屋、灯火都隔得模糊，好像什么都看不真切。</p>
如同坠入了另一方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