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纯呆滞地看着床上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高烨文,轻轻动了动嘴唇:“医生说,他头部受伤很严重,需要明天观察。还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
“呼……”她叹了一口气,“明天再看吧,还不清楚呢。”
十点钟左右,我去父亲的病房看了看。母亲不在,说是出去买东西了。
我坐在父亲的病床旁边,他把我的手转了过去,然后放在他有力的手心里,用另一只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
“女儿啊,你今天没课吗,怎么来医院了?”
我看着他笑了笑,没有提高烨文的事情,“哦,我今天没事儿,所以就来医院看看您。”
他看着我,眼角的皱纹被笑意填满了。我们什么都没说,却都在弯着嘴唇笑。我们看着彼此,拉着对方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圈渐渐红了,接着视线慢慢变得模糊,最后只觉得有两行泪顺着脸颊流过。
“女儿啊,怎么哭了呢?”他坐起身,伸出手,擦了擦我脸上的眼泪。
他手上的皮肤早就已经变得非常干燥粗糙,甚至摸上我的脸的时候让我有点不舒服。可是莫名的,我就是那么贪恋这种感觉。温暖、安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