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同意每一次的战斗,看到的就是冲锋陷阵的人的功劳,忽视了后方牵制对手的大军,洪大人牵制了如此多的后金鞑子,甚至直接牵制了多尔衮,这样的功劳,谁要是不认,我是不会答应的。”
钱士升说完之后,侯询也跟着开口了。
“钱大人说的都是硬道理啊,洪大人对自身的要求太高,想着没有能够与后金鞑子面对面的厮杀,故而内心自责,此举大可不必,来日论及战功的时候,洪大人的功劳是跑不掉的。”
洪承畴终于开口了。
“下官感谢钱大人和侯大人的肯定,不过这战功之事,下官不敢有任何的奢求。”
钱士升摆摆手。
“洪大人,你怕是觉得和郑家军比较,你的功劳太小,我看未必。”
钱士升说出来这句话,洪承畴异常的吃惊,看着钱士升。
“郑家军的功劳的确很大,可这居功自傲的问题,也是跑不掉的,郑家军在保定府的战斗之后,皇上曾经下旨,要求郑勋睿率领郑家军开赴延庆州,与后金鞑子厮杀,可郑勋睿没有遵照旨意执行,相反进入到了河间府。”
“尽管郑家军在河间府剿灭了部分的后金鞑子和汉军,不过这抗旨不尊的事宜是跑不掉的,最不济郑勋睿也应该在行动之前,给朝廷写来奏折,专门解释。”
“我认为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郑家军在河间府取得了如此大的胜利,军队士气正旺,此时应该是再接再厉,剿灭更多的后金鞑子,何况郑家军已经在青县设好了埋伏,就等着图赖麾下的两万后金鞑子上钩了,偏偏这个时候,因为多尔衮赶赴河间府,郑勋睿就命令撤军了,这岂不是害怕后金鞑子,害怕多尔衮吗……”
洪承畴的脸上慢慢没有了表情,他从钱士升的话语之中悟出了八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钱士升如此的肆无忌惮,这绝非什么好的情况,要说郑家军此番的功劳,怎么形容都不为过,可在郑家军如此重大的胜利面前,居然有内阁大臣敢于如此的诽谤。
郑家军从涿州的方向突然杀向河间府,这个作战部署,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绝妙之举,迷惑了延庆州的多尔衮,也迷惑了尚在河间府的图赖和耿仲明,结果就是郑家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剿灭了一万后金鞑子和一万的汉军,生擒了耿仲明。
至于说郑家军在设好埋伏的基础之上撤离青县,这也是明智之举,若是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打败图赖及其麾下的两万后金鞑子,等到多尔衮率领的七万大军赶来,郑家军将处于前后夹击的情况之下,到时候若是没有任何的外援,郑家军的处境将及其的危险。
两次战术布置,都是无可挑剔的,想不到在钱士升嘴里,变成了抗旨不尊和畏惧后金鞑子,临阵脱逃,真不知道钱士升怎么说的出来,这样的话语要是让任何一个曾经带兵作战的人知道了,都是要破口大骂的。
“洪大人,皇上很快就要召见你了,我觉得这些话语,你可以在皇上面前说说,也让皇上能够知道,让皇上不至于被蒙蔽。”
洪承畴看了看钱士升和侯询,眼神很是淡漠,钱士升和侯询居然要求他将这些话说出来,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他洪承畴若是说了这些话,日后传出来了,他根本无法为人,朝廷里面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恶毒的议论。
“钱大人,侯大人,下官这两日一直都在思索此番的战斗,下官对郑家军的作战部署是推崇备至的,至于说郑大人所做的一切战术调整,下官认为都是正确的,至于钱大人说到的那些问题,下官的看法恰恰相反,故而两位大人的要求,下官难以达到……”
钱士升和侯询都愣住了,他们看着洪承畴,好像不认识,在他们看来,洪承畴应该是东林党不折不扣的同盟了,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