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小蕊惊叫一声,却被赫哲一把推开,一人一虎立刻斗在一处。后方的石阵越来越大,“呯呯”乱滚的巨石好几次差点砸到莫小蕊身上。幸亏赫哲恶斗之中抽空及时将她掳了过去,否则莫小蕊早已命丧黄泉了!
巨石掉到地面开始堆积,渐渐地将两人的来路封死。赫哲且战且退,艮宫的出口就在前方,但无奈猛虎挡道,他数次突围都未能成功。
逼仄的空间使空气中龙涎香气息更甚。莫小蕊终于瞅准了一次空子,一跳而起抱住了腓腓的脖子,想故计重演挠它的耳朵,却不料这畜牲起了蛮性,一把将她甩开,又一甩尾巴将她剪到一边,完全一副狂犬病发作的模样!
莫小蕊背部撞上坚硬的岩壁,伤口的剧痛使她猛吸了几口冷气。浓郁的龙涎香气索绕她的鼻尖,她猛然想起赫哲说过的话,心下暗叫不好。
“小蕊!快跑!跑到出口那里去!”赫哲见状朝她大喊。莫小蕊赶紧摒住了呼吸,可抬脚没走几步,神志便开始模糊。她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一眼前方浴血的少年。他额头上一道鲜血长流,银白色吉服被猛虎撕成了碎片,打斗时章法凌乱、身形凝滞,明明是十分狼狈的模样,偏偏却又容颜胜雪,妖冶非常。
他一脸焦急,似是在对着自己又吼又叫,可她却始终听不清他的呼喊。
“妖孽呵……”她呵呵一笑,复又闭上眼睛。
石雨的轰鸣和猛虎的咆哮渐渐低去,赫哲的呼喊也渐渐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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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过了呵!莫小蕊动了动身子。鼻边突然飘来一股熟悉的香气,那是新发芽的麦苗气息,她内心感到一阵平安喜乐。接着,她又听到一个小女孩呜呜的低泣声,声音非常的接近,仿佛那女孩就在自己耳边。她茫然地睁开眼晴,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麦苗地里,一株金黄的油菜花正在自己头上开得如火如荼,还有一只白色的蝴蝶在上头飞舞。
那小女孩就蹲在自己身边,双手抱着腿,身体蜷起,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哭泣。莫小蕊吃力地抬了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小女孩突然抬起一张清秀的瓜子小脸,哭得跟小花猫似的对着她喊道:“爸爸……”声音哽咽而委屈。
爸爸?
这是什么状况?
这时,小蕊身后走来了一位清俊儒雅的男子,他三十多岁年纪,面带焦灼。他听到小女孩的叫声,高兴地一把将她搂住,脸上涌起失而复得的喜悦。他附到她耳边低低说,彤儿乖,彤儿是我的小天使……
莫小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突然想起那是自己五岁那年的事,那时候她的名字叫姚碧彤。那次她不小心打碎了爷爷最珍爱的古董花瓶,因为害怕,一个人偷偷躲到麦苗地里哭了大半天。家里的人都以为她失踪了,到处寻找,后来还是爸爸在他俩常去的地方找到了她。
前尘往事如电影片断,在眼前一幕一幕开始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