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国孝贞皇太后的寿宴发生惊天骇变,西夏与南酋相勾结,在寿宴联手谋刺皇帝,更一度劫持太后,并将大越国皇后刺成重伤。
此等惊天骇闻从当日赴宴的朝臣宫眷口中传出皇宫,越国上下军民顿时同仇敌忾、义愤填膺,都恨不得手刃刺客、血洗两国,以报此仇。而当日赴宴的众外国使节也在寿宴后纷纷离京,将这天大的消息散播到了各国臣民耳中。那些边疆小国顿时纷纷倒戈,与南酋、西夏两国迅速划清界限,以表对大越国的忠心。而暗地里得到消息的南酋、西夏两国则民心动摇、人人自危。
佟皇后护驾有功,皇帝嘉其英勇,特赐“忠勇”封号,追封其父佟振彪为护国公,佟氏族人均官升三级,赐封扈、宝印、珠宝、良田无数。
是夜,灯火通明的未央宫里一片肃杀。宫人侍从步履匆匆进出其间,司马庸父子率领太医院所有人都守候在皇后榻前。
皇后受伤昏迷,体内银针、匕首已全数取出,此刻正搁置在正殿的大桌上。她服了紫绡凝露丸,体内剧毒暂时受到了抑制,但和叶小五郎那一击甚猛,刀尖堪堪地扎在了离心脏只差半公分的地方,情势十分危险。
太医院司马承风亲自为皇后止血疗伤,而院长司马庸则在桌前验毒。
皇帝脸色阴沉,蓝凌将军也沉默地随侍一边。
司马太医颤巍巍把那柄匕首投入银碗中,不一会儿碗中的清水都变成了碧绿色泽,他皱眉道:“皇上,这匕首的毒是西域剧毒碧烟罗……”
皇帝听了,脸色一沉——南酋匕首沾有西域剧毒,难道两国早就暗中勾结?他脸色更难看了。虽然之前他料到了西夏的谋逆,却没有料到南酋的叛乱!想不到新近的战败之国,竟然会以卵击石,在寿宴上作出这等破釜沉舟之举!
太医见皇帝脸色阴沉,又颤巍巍地拈了布上两枚颜色各异的银针放置到另一青花瓷碗里。那银针一枚通体绯红,一枚却是碧绿,两针一入碗中,红绿互相交织,颜色渐渐相溶,清水中竟变幻出七彩颜色,如同雨后彩虹变幻,美艳异常。
众人以前都没见识过等怪异毒药,都讶异地盯着那几枚银针,独独老太医神色大变,鹤发鸡皮的老脸上突然涌出恐慌、悲戚的表情,竟浑身颤抖不能自抑。
“司马爱卿……”皇帝疑惑地问了一声,老太医竟“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朱颜碧色,这是西夏奇毒朱颜碧色……”
皇帝听到太医的解释,脸色更是铁青。
朱颜碧色,先帝当年被鸠酒毒杀时所中剧毒。
“可有解药?”皇帝沉声问道。
司马庸“咚咚”叩头,颤声道:“臣无能……此药无解……”
“呯——”桌上茶盘顿时被皇帝拂倒在地,众人皆惶恐伏地,连呼饶命。
皇帝低冷地环视了一周,又看看纱账后昏迷的佟雪衣,未着一言,转身沉默地走出了未央宫。
摘星阁。
栖凤湖碧波千顷,御花园花海生香。
一切皆如平常,仿佛之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皇帝负手立于阁顶高台上,没有点灯,孤单身影尽没于暗黑的水雾里。
依稀记起,那女子亭亭立于蔷薇花海之间,碧波映着窈窕身姿,墨色长发轻舞,白色衣袂翻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又是谁,隔远空,目相望,红裙舞动,绝色芳华,羞怯怯将一曲琴音弹得宛如天籁。
心中有不可抑制的痛传来,更添得,一腔焦虑,满腹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