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皇帝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粗鲁地一打横把小蕊抱起按到床上:“没有朕的旨意,不许随便起来!”
“咳咳……”小蕊被这么猛的一吓,胸腔内顿时血气翻涌。虽然龙床很柔软,但也够她喝上两壶了。
“太后说了让我回未央宫!”小蕊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反抗,这个家伙,老娘一走就立即从小绵羊变身大灰狼了。
“哼……太后只说你病好了回去,朕看你这样子,只怕是越来越虚弱了。”皇帝没好气地说道,又吩咐李公公:“你找人去未央宫跟皇后说一声,就说莫小蕊病情复发,这两日还在长乐宫休养,待她病好了自会送她回去。”说罢想了一下,又道:“去未央宫找个她相熟的人过来侍候,省得病老也好不了,耽误了皇后的寿礼。”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诺——”太监李林憋住笑意低头应了一声,待皇帝走后,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
没办法,小蕊只好在长乐宫里住了下来。当然,龙床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霸占的,她又没胆量跟皇帝共宿一处,便只好将她移到长乐宫的偏殿清风殿休养。
一夜无话。
第二天,皇后的懿旨就传到长乐宫来了,说是让莫小蕊在这边安心养病,还打发了宫女含玉过来伺候。
“莫姐姐,你怎么样了?”当着长乐宫众人的面,含玉颇有些拘谨,可能是第一次来到长乐宫,但是她言语里的关切和担忧是掩饰不住的。
小蕊心下一暖,拉住她的手宽慰道:“我……咳咳,没事,一点小伤。对了,皇后怎么说?”其实小蕊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皇后和彩依的态度。在她的心中,早把佟雪衣和彩依当成自己的亲姐妹了,这次事情发生后,她一直担心她们对自己产生误会。
“娘娘要你保重身子。她让姑娘不要胡思乱想,要安心养病。”含玉乖乖地把皇后的嘱咐学了一遍,又俏皮冲她眨了眨眼。
看到含玉的表情,小蕊便知皇后没有责怪自己,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待得李公公谴退众人,两人像是姐妹般闲话了一回,李公公又进来嘱咐含玉按时给小蕊吃药。
司马承风每隔两个时辰便会来长乐宫请脉,早、中、晚共三次。待莫小蕊精神好起来后,他也曾问过小蕊以前受过什么伤,中过什么毒,但莫小蕊对自己中毒一事是毫无所知,胸口的伤痕么……当然不能够告诉太医,便只说那是自小从娘胎里就带着的胎记。这样问了几回,司马承风只得将病人所说的话细细地记录了下来,带回太医院供院长研究查询。回了太医院,便又开了苦不堪言的汤药送过来。
莫小蕊是最害怕喝那黑乎乎的中药的,偏偏含玉这小妮子对司马承风的医嘱奉若圣旨,倘若小蕊嫌苦不喝,她便会像唐僧那样在耳边叨个不停,什么“司马大人说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啦,什么“你不喝药皇上皇后要怪罪我啦”,诸如此类的,直烦得莫小蕊想从耳朵里掏出根金箍棒来给她一棍子。
但是一抬眼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真个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小蕊又不由得心软——小罗莉啊小罗莉……可恨自己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在这个小罗莉的监督之下,只得捏着鼻子往肚子里倒。可是那药又像敌敌畏一般难喝,而且还不让加蜂蜜,真不知道那个司马承风是要救人还是要杀人。
这样躺了两天,兴许是那清热解毒的汤药起了作用,到了第三天莫小蕊的身体已经大有起色。除了偶尔会感到心慌气短外,其余基本上已经达到越黎那“活蹦乱跳”的标准了。但是含玉是个好孩子,司马承风让莫小蕊安心躺着,她就一直在床边守着,一步也不让小蕊离开床铺。依着小蕊那活泼的性子,躺足两天就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这一日记挂着太后的寿礼,便是一刻也躺不住。
她故意以手支着脸颊,哼哼叽叽地自言自语道:“哎呀,司马大人怎么还没来请脉呀?”
“请脉的时辰还未到呢,姐姐有哪里不舒服吗?”
“哎……是呀,我胸口有点闷闷的……含玉,你帮我去太医院请司马大人过来好不好?”小蕊以手抚胸,装作难受的样子。
“好!我马上让李公公去请——”含玉闻言赶紧放下手中针线,她正在绣一个香囊。
“哎呀,这会李公公早就去陪皇上上朝去啦!就麻烦你亲自去一趟太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