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我在上者宫饱受欺凌又坚强地生存,等着弗里斯将我接走……就这样,在等待中,因为精通魔法虽然倍受讨厌但却拥有了在上者宫的一栋独立的房子。日子,也就这样不甜不淡的过了很久,直到那天……
那天,是我最甜美也最可悲的真正的生活的开始。那天,也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既然战争无法避免,那就用战争的方式结束战争,而结束又是另一种意义的开始……}
莎洛奇倒下了,她的双眉深深的妥协,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竟然没流露出一丝怨恨,我很惊异。
父亲的长剑蘸满了鲜血,也许是战争见多了,他一点都不因为胜利而开心。
“大家都辛苦了,残局自有人会收拾,大家回去吧。”父亲对着体力透支的我们说着,用我听不出的语气。当然我常常听不出他说话时的心情,似乎每句都一样,用极好听的声音,用一样的语调。“莉莉丝,你和我来。”
“啊…哦,好的。”如你们所知父亲极少和我接触,当我还小的时候就被寄养在络丝格的花园的小木屋里,老家伙弗里斯伴我度过了整整300年,直到我长成人类18岁的样子,一辆豪华的马车接我去一个叫漫蒂娜斯塔(也就是上者宫里我第一次居住的那栋楼)的地方,说我父亲在那里,过去之后我听到很多疯言疯语,但无关痛痒,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我……
“想什么呢!快点上来。”这次我听出来了,是不耐烦。
我看见那个长着金白色头发的高大男子已经踏上倚斯托(一种由飞马独角兽拉的神车)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独角兽,从来没有近距离观察过父亲的车,那是他的东西,从来都不喜欢我碰。而今天,此时,我坐在里面,倚着窗口出神。这车真快,橡树林被晕染成一片墨绿,瞧我旁边这个男人,明明已经有1500岁,但却还顶着一张28岁的脸,父亲是仙界有名的美男,是神戚族的尊者(最大的神,类似于人类的上帝)两道剑眉,永远平展的眉头似乎忽然紧皱一下就能戳破什么,他那银蓝色的眼睛里好像也藏着一把刀,似乎不经意间闪出一道冷光刃能击中我的心脏,而今天,他把眼睛里的刀刃藏好了,他那挺拔的鼻子下面有一张永远上扬的嘴,我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或者是讽刺。很多女子都倾慕他,可他始终一人。我想的出神。
他的喉结微微一动,我立马坐直身子,垂下双眼,双手紧握,是的,我紧张。你们知道的,那种从来都被忽略渐渐习惯忽略,有一天突然被重视起来的感觉,总是让人不安。但我努力使自己表现的镇定。
“莉莉丝,虽然这次战争看似结束了,但还有一件事我们必须解决干净,不然整个sun
eak(神戚族的中心地点,也是政权所在)都会受到牵连。所以,有件事必须拜托你。”
“是。无论什么,我都会尽力。”我在想,什么是严重到牵连整个种族。
“明天你就动身去狄瑞柯(棘密魑血族中心。也是政权所在地),我们属于不同界,所以要去那里你必须穿过一个结界,我会施法减轻你的痛苦,但你会失去关于sun
eak的一切记忆,你需要潜入reforedrak(魑族“心脏组织”)内部,完成这件事。”
什么事,我过了结界都已经失忆了怎么完成,我怎么去,和谁去……这些问题我刚想开口问。
“你不用担心,明天你会和洛莉丝一起去,我在那边安排了内应会在暗中帮助你一步步完成计划。”他极其精简的在我开口之前回答了我,似乎不想进行更多的对话。我轻轻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呲——”到了。我们回到了漫蒂娜斯塔。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处理,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好,您慢走。”说是拜托,口气明明就是命令。阳光正好,蔷薇都开了,暗香浮动。
“呲——”随着这一声,我强忍的泪烫伤了眼眶。我还是听到了——
我从来都不爱哭,即使从小被羞辱。我迎着花香继续走。
即使云遮住太阳,但sun
eak的人也依然会发光。
迎面碰上了从小就尖酸的姐姐们。
“啊呀,和父亲一起回来就是快嘛熬了300多年也算是熬出头了。”
“是呀,听说还有什么挽救种族的神秘任务呢哎?姐姐们听过人间的丑小鸭的故事么?”
“还丑小鸭呢我看她就是一替死鬼,这等危险的事,父王怎么会叫我们做呢”
“哈哈,妹妹说的是啊。”
你看,我从小就是听这些长大的,听了300多年,也倦了,但无论多少年,那些话还是会中伤我。我被讨厌的这件事情总是天天被提醒。就像有人拿刀子在你心上划一道伤口,当它稍有一点愈合的时候,她就回来补一刀,还喷盐水,直到那口子化脓溃烂,直到你对那痛感麻木不堪。可那口子始终还在,你始终还痛,不是么?
但是,今天,我决定把那块带伤口的肉一同挖去。我返了回去。
“是呀,我从来都不被宠爱。你们都是父亲的心头肉,护得不得了。300年了,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怎么说你们也是900多岁的人了,别幼稚了好么?以为每次这样说就会中伤我?嫉妒就直说啊。从来没有担负过重任的人当然只会说葡萄酸啦!就算是冒险,送死,我也是被认定的人!”我也不知道我哪来这么大的勇气,但现在我似乎开始憎恨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了。
“你很嚣张啊,看招!”
“笑话,以为我的600年是白活的么?”我不仅躲过了那突袭,还进行了反击。这得谢谢老家伙弗里斯,从前他是个法师,精通各种法术,所以在我300岁以前他不仅帮我编草帽,还教会了我很多法术。所以,我的法术与父王过几招都没什么问题。
我很得意,第一次这么得意,但当我宣布胜利转身之后,却又流泪了。我想起老弗里斯常常对我说,“我们最不能骗的就是自己的心,会很痛哦。”是啊,那些话,骗得了她们,但却瞒不过自己。
我回到阁楼。虽然这里整栋房子都是我的,但我一直住在阁楼,我怀念和老弗里斯看星星的日子,我喜欢离星星近一点。我正想着,却看见阁楼里站着一个及美艳的女子,看上去和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