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赫连连窝在被子里,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公子苏提供的喂水喂饭喂零食的服务。
看着公子苏这样温和的为自己服务当然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可是难得赫连连恢复了一些精神,苏裴和却不怎么开口说话了。他只是动作轻柔且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工作,眼神总是没有对到焦,四散迷离,一看便知道心事重重的模样。
嗯,第一次见,是很新鲜,不过好奇怪啊。
“苏裴和,苏裴和?”她的目光锁定在苏裴和身上,随着他在房间的进进出出而移动,她试着喊了喊他。
苏裴和将目光从地板上抬起来,刮着大拇指的食指重新握好杯子,目光不防备的与赫连相撞的时候,他竟是感到了触电般的羞愧:“什么?不舒服?”
赫连哭笑不得,拍了拍床边的小矮凳:“你走来走去这么久了,不累吗?做做,我们聊天啊!”
苏裴和听话的坐到矮凳上,伸手帮她掖被子:“说吧。”
“你好像很不开心?”
“因为,你病得这么严重也不听话。”想着医生一遍遍嘱咐的好好休息,这家伙却不听,苏裴和就忍不住来气。
“哎呀,小病而已,等我好了,叫上于文,咱们一起去琅湖边玩吧,之前一直在说,你们每次都定不好。”
“好,只要现在你别乱跑就行。”苏裴和把吸管放进杯子里,递给赫连连,在赫连连接过杯子的时候,他忍不住再次问了一句:“赫连,告诉我你总是在忙什么好吗?”
“我,没有在忙啊,白天围着你转,晚上好好睡觉,有什么不对吗?”这是赫连连最昧着良心说的慌,确实最甘心说的,回想起每个夜晚她在城市上空顶着困意忙碌,那样焦灼烦躁的工作着。
恋爱以前,白天就是夜晚,用来睡觉;恋爱之后,白天再也不愿意拿来浪费了。
“最近,我觉得我,离你好远。”苏裴和确实没有谈过恋爱,可是谈恋爱真的该是他们这种感觉,相互尊重着,相互爱护着,宠着,像极了老夫老妻。可是却没有真正的了解对方。他双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左右手互相寻找着对方的瑕疵。
赫连连听着苏裴和失落的话语,忽然觉得手中杯子里的水有点烫嘴,有的问题,她连接嘴的勇气都没有。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出事实,也知道如果说了“你不用了解我”这样的话,他们的恋爱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到现在,她依然觉得自己可以瞒住苏裴和。
她此时终于察觉到自己好笨,没有足够的口才来应付这样的场面。可是话题是她挑起了,她得自己来结束。傻了半天,她说:“吃了感冒药,我想睡了。”
苏裴和竟然也觉得不敢面对赫连,他点点头,打开床头的小夜灯,走到门边关了大灯,轻轻的关上了门,自觉到了客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慧阿姨进房间问赫连是不是要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床铺早已叠整齐,矮凳上放着一张便签留言,而赫连本人已经不见踪影。
赫连连在曾曾曾曾曾爷爷的皇宫里,享受着地狱科技人工制造的烟雨雾霭的平和空气。她懒懒的趴在桌子上,问曾曾曾曾曾爷爷:“爷爷,我什么时候才能投胎啊。”
曾曾曾曾曾爷爷进房间去了一份超级超级长的名单,拿着放大镜找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不久,再让我给你走走后门估计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