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衣磨磨蹭蹭的一脸难色,“姐姐,…”被紫衣瞪了一眼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一溜烟的跑了。
冷暖看在眼里,轻笑起来,“是上次的那个琴师?他是不愿意来给我弹琴吧!倒是有些趣味!”
紫衣见她如此有兴致便道,“张奕琴师琴技极好,和娘娘一样,十五岁不到便名满天下。二十岁那年不知怎么的被先皇劝动,竟是进了宫,这一晃眼都十年了!”
紫衣轻叹一声,最后一句说的极为无力。想起在这华美的宫殿里有多少的女子就这样度过了自己一身中最美好的时光呢!除了那些貌美的嫔妃,光是万圣教的探子线人就得有多少啊!也许自己也会像秦嬷嬷一样,一呆就呆一辈子。心生感叹,尽是没有语言了。
冷暖也知她定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握着她的手,相携着上了三楼的玻璃温房。此刻沉默无言该是最好的吧!
这个玻璃温房建在三楼空台的一个小角落里,要说这栋楼冷暖最喜欢的便是这可以叫做平地的大阳台吧!冷暖开了东北边的窗户就能看见,却不会挡了湖景,四四方方的,像个透明的大盒子。冷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想着里面要是种满了绿色植物会像什么?所有的植物都只能挤在一个有限的狭小空间里,而植物还会不断的生长。问了紫衣为何会将玻璃温室建在楼上,如果是现代倒是可以理解,日光浴还是很受大众喜爱的。如要是养花,建在一楼不是会方便些么?紫衣却也说不清楚,只说这处并不是为了养花,似乎是冷暖常常听说的那个传奇般的女子月妃所建。
夏国京都已经下过几场不大不小的雪了,地上积满了雪。冷暖吩咐过,除了通往外面的主干道,其他位置的雪都不要动,整个挽月宫被洁白的雪覆盖着,有种萧瑟苍凉的美。苍天古木的枝桠上也压着沉甸甸的雪,风一吹会扑簌簌的落下,忽快忽慢,忽轻忽重的击落声如一曲动听的音乐,奏出了一个人时高时低的心境。
玻璃顶上刚刚融化了雪水大多数顺着管道排到楼下去了,只余一些顽强的水滴与强大的水流做着斗争,似是顽皮贪恋玻璃的顺滑,迟迟不愿离去,沾在上面,阳光下放射出夺目的七彩光芒。
因为早先时候冷暖见了它就异常的喜欢,吩咐过紫衣来收拾,现在的玻璃室早就不像先前一般的破败,很合冷暖的意。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屋内摆满了讨喜的绿色植物,甚至有几株长势较好的爬藤已经攀上了屋顶,整个屋子绿意盎然,朝气蓬勃,给人春天般的温暖与希望。也有点缀在绿意中的几点白,一束紫,一抹红,美丽而不张扬,简单而不简陋,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冷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花香很淡,几乎不可闻。有几个小盆子里,竟是种的草,她脸上难得的露出欣喜的表情,心里道,紫衣倒还真是了解自己。
冷暖坐在贵妃塌上,轻笑起来,夸奖道,“紫衣,真是看不出来,你竟是如此会享受的人,屋子装点得这般美丽别致。”
紫衣见她高兴,心情也好了起来,另外还有种满足成就感。她脸上欣喜的表情就是皇上也不曾见到过吧!嘴角轻扬,“其实紫衣也好希望自己能布置出这么讨娘娘喜欢的房间!哎~不瞒娘娘,这不是紫衣布置的!”
“哦!那是谁布置的?”冷暖好奇的问道。
紫衣伺候冷暖舒服的躺在榻上又命人拿来了厚厚的毛毯替她盖上,冷暖本不想盖,不过屋内虽吸了阳光,气温也还偏低,和有地火龙的屋内比竟是冷多了。冷暖也不愿拂了紫衣的意,就随着她了。见她不回答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谁布置的?说啊!还和我卖起关子来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