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迪也叫上,然后再叫两个朋友,人多热闹。”
“得嘞。”
来的有三男二女,有她的同学,也有外校的朋友。去的一家串串店。
因为吴美香在时间上的管控,乔阿已经快两月没正儿八经撸过串,她点了满满当当一大桌烤串,还有三十斤小龙虾。
这顿吃的,不活动活动下不去。按和周灿约定好的,他们去郊区的一家卡丁车俱乐部。
这家场地是东城最大的,可生意却不太好,大概是因为地方偏,宣传又不到位。
乔阿不喜欢穿赛车服,戴上头盔就上了车,她是这的老客,速度也提上最高,油门一踩,嗖的出去,不一会甩了他们半圈远。
小迪在后面嘶吼:“等等我!等等啊。”
乔阿沉浸在自己的极速世界,一个大转弯,从周灿左侧穿过去。
“不是吧姐,你赶去投胎啊!”戴着头盔,声音出不来,周灿屁颠颠跟在后头,不停地叨叨。
第三圈,两个男生像是约好了似的忽然堵在乔阿面前,她插不过去,慢慢跟在后面,大声吼:“堵我?”
李景大声笑道:“飞过去啊。”
乔阿当然不会飞过去,她放慢速度,远离前面两人。就在他们不解、正要发问的时候,乔阿像个疯子一样撞了过来。
李景吓得破口骂了一声,立马打方向盘,停在了边上。
乔阿一踩油门,快速越过,还不忘抬手嚣张地打个响指。
范源背后一层汗,看着远去的卡丁车,感慨道:“这疯婆娘。”
……
这不算是一场不愉快的相亲,但也无滋无味。
对方是吴美香同事的堂妹,二十五岁,硕士刚毕业,人长得清秀,也温文尔雅,就是话少了些。也许是因为初次见面,有点害羞。
晚饭后,出于礼貌,送她到家后,贺薄文才回去。
乔阿早就到家了,听到楼下的车声,趴在窗口喊道:“吃过饭没有?”
贺薄文仰望过去,点了下头:“你不会在等我吧?”
“想得美,我吃了麻辣鱼。”乔阿知道他不爱吃辣,着重强调,“变态辣。”
贺薄文看她一脸嘚瑟的样,微笑着往屋里走。
乔阿没有下来迎接,继续写自己的东西。
贺薄文没吃饱,可过八点他便不会再进食,怕空着胃对身体不好,便去切了盘水果,顺便上去看看乔阿。
敲门声响,乔阿合上本子跳着过来敲门。她写作的事没人知道,每次干起活来都会锁门。
打开门,见贺薄文端着果盘站在门口,她笑着接过来:“真是三好叔叔。”
贺薄文没与她多话,直接转身走了:“吃完送下来,自己刷。”
乔阿拖长了声:“好——”
贺薄文又去切了一盘,坐在餐厅专心吃完。
手机传来短信声,他点开查看,是吴美香发来的:再看看。
贺薄文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没过关。他的这位母亲,眼光不是一般地挑。即便对方是熟人,也不会顾及面子上的事而妥协一个自己不满意的儿媳妇。
贺薄文没有回复,继续吃水果。
乔阿写完小说,又快速把作业完成,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她把盘子拿下楼,顺便倒杯水喝,路过书房时听到里头传来声响。
她敲敲门,果然有回应。
“进来。”
乔阿开门,探个头:“稀奇,你怎么还没睡?”
“有点失眠。”
“好吧,喝水吗?”
“不用。”
乔阿默默退回去,没有关门。不一会儿,她端着杯子进来,坐到贺薄文旁边。
贺薄文看一眼她手中的水:“凉的?”
“嗯。”
“至少喝温水。”
“这你就别管了,我倒想加两块冰,可惜没有。”
贺薄文不再说话,目光回到大屏幕上。这是个巨幕投影,观影体验相当不错。此刻放的是动物世界,乔阿同他一起看了会,她不时地偷瞄贺薄文两眼。
“认真看,不然就去睡觉。”
乔阿往他边上凑凑:“小文叔,你有什么心事吗?”
贺薄文没有否认:“眼神不错。”
“不会是被逼相亲了吧?”
“也挺聪明。”
乔阿笑了起来:“不过也正常,你都这么大了,照常来说孩子都该满地跑了。我同学的表姑也三十多岁,天天被催得不敢回家。”
贺薄文不搭理她。
乔阿忽然心血来潮:“要不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听说表姑长得还不错。”
“你倒是和我妈有点像,操心起我的婚姻来了,要不要明天送你去和她深入探讨?”
乔阿连连摇头,感慨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上去睡觉吧。”
“我也不困。”说着抿了一口凉水,更精神了。她看一眼贺薄文,“小文叔,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用着急,也不要强迫自己,实在不想结婚生子也没关系,我给你养老送终。”
贺薄文弯了下嘴角:“还真是孝顺。”
“那当然,我就只有你了。”乔阿移开视线,“谢谢你愿意要我。”
少有的正经,贺薄文有些不习惯。
两人都沉默。
上半段还是一对狮子的恩爱日常,这会到了捕猎时刻。
幕布上,母斑马为免孩子落入狮口,以弱小身躯相搏,结果毋庸置疑。
乔阿忽然想起了她的父母。
即便没有动静、言语,贺薄文仍旧感受出她的低落,这是相识多年的了解与默契。他调了台:“想看什么?”
“没什么想看的。”
贺薄文调出个动画片来——《熊出没》。
乔阿无语地站起来,拿上杯子走开:“你自己看吧。”
刚走到门口,贺薄文叫住她:“阿礼。”
她回头。
“明早想吃什么?”
“豆腐脑。”
贺薄文没吃过这个东西,倒是常听说,也见过两次:“好。”
乔阿补充:“不要阿姨做的,要路边小店那种,多加点虾米。”
“好。”
她没想到贺薄文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下来:“我要两碗。”
“好。”
乔阿笑了笑:“晚安,小文叔。”
“晚安。”
她走出去,关上门,在门口杵了几秒,才提步上楼。
贺薄文继续看向幕布:一个长着小八胡子的光头掉进了水里。
他也没兴趣再看别的,直接关掉投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