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咬着唇,转身走到书桌前,举起笔,在白纸写下两个重要地点。
成熙坊、安乐坊。
还有,站在街道尽头玩耍的小孩,人来人往的,可能会目睹扶媛被抓也不足为怪。
是了,那位由始至终都没加入过玩石头行列的小姑娘,记得她冲出安乐坊的时候,对方还看过来了。
思考了小半天,扶月坐不住,又准备出去一趟,但向季府管事借了名小厮,这样安全点。
既是为了扶媛,也为了自己的攻略。
找到有关于凶手的线索,指不定季玉泽会对她另眼相看,即便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想尽力一试。
季明朗在京城的势力不容小觑,官职虽比不上丞相,但备受皇帝重用。
季府报官后,官员得知是他府上的来客失踪,立即派人着手调查,交给刚解决掉花季少女接继惨死一案的大理寺两位少卿。
很显然,他们并未把两案联系起来,只是以为又出现了新案子。
只有陆然收到消息后,脸染上凝重。
林平倒不以为然,在前往成熙坊取证的路上闲道:“不过才不见一会儿,这就大费周章地遣我们出来,别等一会儿人便自个儿回府了。”
这种事在上任大理寺少卿之位后出现过好几回。
“大家娘子就是不一样。”他想到了以前的一桩事,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陆然打量一遍成熙坊附近的店铺,手抚着腰间长剑,听了这番话,有些不赞同。
“听说这次的失踪女子也是身着红衣裳。”他缓缓说出心中担忧。
林平一怔,随后道:“陆兄这是认为此案与上一案有干系?可犯人已抓拿归案,他也亲口承认全是他所杀。”
陆然不语,抚开衣摆,踏步入成熙坊,只那蹙起来的眉头未松过。
太阳渐渐西移,余晖染红天边白云,梦幻的金色为整座京城铺上唯美的金纱。
季玉泽从外回来之时,撞上要外出的扶月,她望着正好踩着轿凳下来的他,迈到门槛的脚停了一瞬。
听闻他一旦念经文会花上一日的时间,用废寝忘食来形容也不为过。
知晓季玉泽那时说要念经文是一番让她离开的体面说辞,但亲眼证实,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扶月放缓步子,小秦看到她了,先行行礼:“见过扶二娘子。”
她嗯了一声,看向面上无任何波澜的季玉泽,遵守礼数地喊:“季郎君好。”
季玉泽不冷不热的眼神落到她的脸,头稍微向下一动,当作打招呼。
小秦自知是一名奴才,不好过问主子太多,只扶月不拘小节,待下人极好,平日遇上总会多叨几句。
他多问:“扶二娘子这是又要出去?”
扶月指尖一动,没忽视又这个字:“嗯,有急事。”
“那就不打扰扶二娘子了。”小秦识趣地中断话题,怕自己阻碍办事,惹人不快。
不等她开口,又有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停在季府门前,下人揭开帘子,陆少慈露出半张脸。
在弯腰下来之际,他腰带上挂着的荷包尤为显眼。
扶月第一眼便看到了。这不是她的吗?
他们四目相对,陆少慈嘴角一下子扬起笑,颇惊喜:“娘子?”
季玉泽看了一眼那个与陆少慈华服颜色格格不入的荷包。